江念在西殿前下了馬車,殿院的宮侍們見她回了,忙迎了上來,把人接進殿中。
木雅望了江念一眼,憂心道:“眼睛怎么了?”問過后又看向秋月。
秋月并不言語,面上難為,眼神躲閃。
江念微笑道:“無事。”
木雅聰明的不再問了,叫兩名宮婢隨侍,自己留在外殿分派宮人們手頭上的事務。
江念進入寢殿內,就見呼延吉坐在矮案前喝著花茶。
她走到氈毯邊,踢了鞋,移步到他的身邊,斂裙坐下:“我回來,你怎么看也不看我一眼?”
呼延吉轉過頭,往她臉上望了望,戲說一聲:“喲!這是受傷了?”
“沒受傷呢,在外面玩時進了不干凈的東西,就上了點藥。”江念說道。
呼延吉拉長腔調“哦——”了一聲,伸出手,就要去取紗布:“讓我看看,進了什么東西?!?/p>
江念忙側過臉,讓呼延吉的手落了空。
“東西清出來了?!苯畈幌胪T谶@個話上,遂岔開話頭,“妾身還未用晚飯,大王吃過了?”
呼延吉收回手,朝外吩咐上飯菜。
“等你呢,玩得不愿回了?”
江念剛想依在他的肩頭,宮婢們進寢殿擺飯,于是忙端正身子,收回搭在他身上的手,然后起身,坐到他的對面。
呼延吉往她臉上看了一眼,又移到她右眼上的白紗布。
飯菜上好,有片如薄翼的魚片湯,奶白的湯面上撒著碧翠的蔥花、鮮酥的羊羔肉、清蒸的珍珠丸,還有兩盤鮮蔬菜,又上了一花碟的甜點。
宮婢們退下,兩人開始用飯,先時不說話,江念抬眼看向對面,見呼延吉微垂著眼,臉側的腮骨隨著咀嚼緩動,因心虛作祟,便沒話找話說。
“苓姑今日帶妾身去看了蹴鞠賽?!?/p>
呼延吉“嗯”了一聲,抬眼問道:“好看么?”
江念點頭道:“再沒有比這更精彩的賽事,這次沒看夠,下次再去。”
一語畢,呼延吉默然不語,也不接她的話,江念心里有些急了,放下碗筷,起身,走到他身側坐下:“我說話,你怎么也不應一聲?”
“應什么?”
“妾身還想去看比賽。”
呼延吉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應下,可江念總覺著不對,一時間又說不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