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吉把身前的桌子一腳踹翻,也不端架子,全然一副桀逆之色:“你說怎么不行?她如今是我妻子,你個當?shù)艿艿?,手未免伸得太長?!?/p>
說罷又警告地瞪視了石兒祿一眼,石兒祿別過頭,便不再言語了。
江軻聽說如此,先是一怔,縱使氣惱,卻也不得不承認呼延吉的話沒錯。
不過他不管這些,他只有這么一個親人,他并不認為阿姐同呼延吉在一起是好的選擇,他會替她擇一條更好、更平坦的路。
呼延吉同江軻兩人吵鬧是常態(tài),上一刻二人還冷臉,下一刻二人又沒臉沒皮地舉杯喝酒。
安努爾從旁看著也就不擔心什么了,只是心里一直想著石兒祿剛才的那番話,目光不禁落到他的身上,正要同他說兩句,呼延吉伸過一條胳膊把石兒祿一攬,給他遞了一杯酒。
石兒祿接過酒盞,兩人碰了碰,仰頭喝下,剛才那事就過了。
一眾人吃喝到三更方散。
呼延吉、江軻還有安努爾回了安府,進入府里,安努爾同他二人相別,去了自己的院子。
待安努爾走后,呼延吉抬腳就要去江念的院子,卻被江軻攔?。骸霸鄹鐑簜z幾年不見,走,走,我有好些話同你說?!?/p>
“你有什么話,剛才還沒說夠?”呼延吉掃開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。
“幾年的話,一下子怎么說夠,而且剛才有他們在場,也不能什么都說?!?/p>
呼延吉冷笑一聲:“昨兒我跟你一個屋,你怎的不說?”
江軻笑了笑:“昨夜沒想起來,現(xiàn)在想起來了,走,走,咱們說夜話,而且這么晚了,你去阿姐房里,擾她不好睡?!?/p>
夜里,呼延吉同江軻二人,一個睡里間,一個睡外間,呼延吉把胳膊枕在腦后,啟口道:“你到底怎么想的,我不能在此多耽擱?!?/p>
另一邊靜了一會兒,江軻的一雙眼透過昏黑的光線,望著帳頂,神色晦暗不明地說道:“沒怎么想?!?/p>
呼延吉把眼一睜,總覺著江軻的態(tài)度有些微妙,他同江念此次前來的意圖再清楚不過,就是叫他隨他二人一道回京都。
可他一直不給明話兒,好像在隱著什么,他再想問他,他就拿話岔開或是搪塞,這一感覺叫他不安。
“要不明日隨我和阿姐回京都?”呼延吉試探問道。
江軻笑了一聲,語態(tài)放松:“再說罷?!?/p>
“什么叫再說?走還是不走一句話?!?/p>
江軻打了個哈欠,側(cè)身朝里:“困了,有什么明日再說,莫要擾我睡覺?!?/p>
呼延吉見他言詞敷衍,心頭一沉,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