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!?/p>
阿史苓冷嗤一聲:“有本事一輩子別進我的院子?!?/p>
“這不是便宜了花奴那個小蹄子么,婢子昨兒把酥酪送過去,大人聽說是你親自做的,吃了個干干凈凈,只要你說兩句軟話,大人還是很好哄的。”
“我為什么要哄他,他怎么不來哄我?是他先對不起我的,我還沒說什么,也忍下了,結果他在我面前那樣維護一個女婢,不來我屋里正好,我還嫌臟呢,”阿史苓把手里的巾帕死死絞著,“叫他二人做夫妻去。”
說著把手里的帕子往水里一丟,魚兒們爭先恐后地簇擠遠了。
崔致遠回了書房,有些倦意,打算小憩。
花奴上前替崔致遠寬解衣帶,趁勢挨近:“大人看著有些乏累,不如叫奴給您捏捏肩背,松乏筋骨?”
不等崔致遠發(fā)話,雙手已搭在他的肩頭,整個人就要倚上。
崔致遠往后避開,聲音帶著不悅:“不必了,你下去,我這書房平日也無需打理,以后你就留守在外面,不用進來伺候?!?/p>
花奴身體沒了依撐,撲了個空,又是難堪又是羞澀,再一聽崔致遠不讓她進屋伺候,心里一慌,撲通跪下,泣訴道:“是不是婢子哪里做得不好,惹惱了大人?”
崔致遠應對不了女人哭哭啼啼,他也煩這種哼哼唧唧得彎彎繞繞,還是更喜歡苓姑那種,心里有氣當下撒出來的爽利。
“沒有哪里不好,你出去,我要休息。”
花奴見崔致遠語帶不快,不敢再多言,只好暫且應聲退出屋子。
崔致遠揉了揉額穴,把衣衫褪了,擱于置物架上,然后走到榻邊,踢鞋上榻,躺入被子,先開始還沒覺察不對,過了一會兒,猛地坐起,一個翻身,睜眼看去。
鋪蓋上洇出一大團水漬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溺了尿在榻上,于是把鋪陳一掀,好嘛,下面居然墊著一條濕淋淋的毛巾。
好你個刁蠻人,這事只有你做得出來!
炎光西墜,內(nèi)院開始上飯菜。
阿史苓正待用飯,屋里沖進來一人,正是在書房住了一夜的崔致遠。
“怎么舍得回屋了,那書房不好么?”阿史苓斜睨了他一眼。
“我為什么回屋你不清楚?”崔致遠身上的濕衣衫未褪,后背拓出一個邊界不規(guī)則的濕印。
阿史苓自顧自吃起來,崔致遠坐到她的對面,珍珠見了,趕緊叫人多上一副碗筷。
“大人不是說不來我這屋子么?怎么這會兒又回來?”
“我可沒說這話,分明是你使蠻不許我進屋?!?/p>
阿史苓追說道:“對,就是我使蠻,就是我不許你進屋,那你出去。”
崔致遠拈箸端碗,冷笑一聲:“你不許我進屋,我偏要進,這屋子是一人的?”
珍珠見他二人跟孩子似的拌嘴,真是應了那句話,不是冤家不聚頭。
“大人,婢子見您衣衫濕了,要不先更衣,否則著涼就不好了?!闭渲檎f道。
“無所謂,反正也沒人心疼,就這么著罷?!贝拗逻h說罷,自顧自地吃起飯,不再多說一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