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方說話間,幾名親衛(wèi)往馬上之人看去,只見那人一身玄色衣衫,束著梁人男子的發(fā)式,肩背寬整,眉目英朗,那人從衣襟里掏出一張?zhí)?,遞到仆從手里。
仆從躬身接過,再次折回親衛(wèi)面前,遞上名帖:“這是我家郎君的名帖,我等從梁國而來,為慶賀小王子生辰?!?/p>
親衛(wèi)半信半疑地接過,展開,念出聲:“江軻?”然后遞到一旁圓臉親衛(wèi)的手里,問道:“這江軻是什么人物?你可知曉?”
“我這不才來當(dāng)值么,你都不知曉,我又怎么知曉?!眻A臉親衛(wèi)說道。
另一人插話道:“等等,等等,我記得咱們西殿的梁妃好像姓江來著?!?/p>
“梁妃不是姓梁么?”拿帖的親衛(wèi)問道。
這也不怪他們這些親衛(wèi)糊弄不清,在夷越,王庭的妃子從來都是以姓氏封號,而江念不同,是之前高太后不喜她,故意給她用梁字封號。
“梁什么梁,梁妃姓江!”那人搶說道,此時,眾人再看這群梁國人的眼神就變了,語氣也緩和下來,對著仆從道,“我們這就往里通報,還請稍候片刻?!?/p>
仆從禮貌應(yīng)下,回到江軻身邊報知。
江軻點了點頭,不過一會兒,阿多圖趕了過來。
呼延吉和江念去徽城時,阿多圖隨侍在側(cè),和江軻打過交道。
江軻見了阿多圖,翻身下馬,兩人廝見過,敘了禮。
“大王知道將軍這幾日到,叫臣在此靜候,適才有事離了一會兒,失禮了?!卑⒍鄨D對江軻并不奉承,是以,大王的椒房之親他也不稱呼國舅,只以他的職稱呼之。
江軻將馬繩甩給仆從,說道:“大人言重,王庭乃天家重地,當(dāng)是如此,何敢勞煩阿多圖大人遠(yuǎn)接,某當(dāng)不得?!?/p>
二人說著,往王庭走去,已有宮侍往里通傳。
江念聽說江軻已至,便帶著人于西殿的殿院前盼候著。
江軻進(jìn)了王庭沒有徑直入西殿見江念,而是去了前廷,先見過呼延吉。
呼延吉在江軻身上打量一番,比之上次又有不同,說道:“李恒肯放你來夷越?”
江軻執(zhí)起茶杯,喝下,又從呼延吉手里搶過茶壺,給自己倒了一盞:“我口渴得厲害,你叫我先喝飽了再說話?!?/p>
呼延吉拈了幾塊冰置于他的寬口盞里。
“你們夷越的氣候這樣熱,怪道這里的男男女女膚色深,衣著坦胸露背?!苯V飲下一口冰茶,舒爽了。
“你別一口一個你們夷越,你們夷越的,如今阿姐也是半個夷越人,你的甥兒更是日后的夷越君王,就是你……同夷越不也沾親帶故么?!?/p>
江軻拿盞的手一頓,沉了一瞬,嘆了一聲“是”。
兩人又說了些許話,呼延吉讓人引江軻去西殿,他手上還有政務(wù)未完,并不同去。
正好他姐弟二人也可闊敘別離。
江軻沿路邊走邊看,終于到了西殿,江念早已在殿前等候多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