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軻點了點頭,是啊,長得像夷越人也好,以后這國家都是他的。
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玩鬧,江念問道:“一切都好罷?”
“都好,你先前的貼身丫頭,秋水,我把她找回來了,府里還是同從前一樣,你的那間院子我留著,不曾變過,讓人看護(hù)著,待你幾時回來,能直接住人?!?/p>
說到這里,兩人都靜了一會兒,沒再說話,早已物是人非,他們的家還在,父母卻不在了。
“梁帝呢?”江念終于問道。
江軻呆了呆,知道她說的是李旭,說道:“幽囚起來了?!?/p>
江念看向江軻,一口氣堵在胸口,聲音冷沉下來:“為什么不殺他?軻兒,你為何不殺他?!”
那人滅她全族,她恨不能噬其血肉。
“阿姐……太子留他還有用處?!?/p>
呼延朔似是感到母親的異樣,撲到她懷里,秋著她的脖,埋在她的頸間。
江念平了平心緒,重新調(diào)整好面容,緩聲道:“你在信上說有一件極為關(guān)要之事同我說,是什么事?”
江軻看了一眼江念懷里的小兒,眸光有一瞬的忽閃,轉(zhuǎn)而笑道:“你乍然一問,我倒是忘了,待我想起來再說。”
小王子生辰這日,整個夷越分外熱鬧歡慶。
王庭的御園中玉案寶席,珍饈羅列,金湯泛盞,瑤曲悠揚,規(guī)模盛大隆重。
朝臣們紛紛攜同家眷前來奉賀。
席間,江念讓乳母抱著孩子,因她衣衫上沾了酒漬,在宮婢的環(huán)伺下去后殿更換衣物。
幾名宮人在前面提燈引路,園中的熱鬧之音漸漸遠(yuǎn)離。
江念本是喝了些酒,被清涼的夜風(fēng)一吹,頭腦清明了許多,剛走到殿門前,一個聲音叫住她,回頭一看,樹影下有一人,一半身形于幽光中,一半掩于暗影下,正是江軻。
“你幾時離的席,怎么在這里?”
江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宮婢,說道:“阿姐,咱們?nèi)ジ浇耐ぼ幾蛔???/p>
江念在江軻臉上望了望,知道他有話說,點了點頭,對身后的宮人們說道:“你們就在這里候著?!?/p>
宮人們應(yīng)下。
兩人走向不遠(yuǎn)處的湖亭,亭欄掛著幾盞喜慶的燈籠,亭四周全是水,是一處安靜所在。
“怎么了,是不是有事同我說?”江念問道。
江軻再次顧盼四圍,確認(rèn)只他二人后,從懷里掏出一沓書信,遞給江念。
“阿姐自己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