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吵什么吵!吵什么吵!”
外面響起獄卒的喝斥。
牛詢?nèi)绔@大赦,高聲疾呼:“有鬼!有——”
話音未落,眼前突地一黑,飄在室中的藍(lán)色火焰與骷髏鬼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牛詢腳下一軟,摔倒在地。
他伏在地上,昏昏沉沉,神智迷蒙。
不知過了多久,獄卒開門進(jìn)來,提著油燈四下照了照:“牛詢,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?”
牛詢張了張嘴,發(fā)現(xiàn)嗓子干得不行,他連喘了幾口粗氣,朝前方顫抖地舉起手臂:“墻上……墻上……”
獄卒回頭看了眼:“墻上什么?”
牛詢睜大眼睛,卻見墻壁光禿禿的,別說鬼,就連那幅畫也不見了。
“不、不對……”他掙扎起身,“剛才明明……”
話未說完,忽覺臂痛難忍,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再次栽到地上。
“喂!喂!”
獄卒拿腳踢了踢他,見他毫無反應(yīng),蹲下身試了試他的鼻息。
確認(rèn)牛詢真的暈了,獄卒嘴角一撇,拿起油燈走了出去。
彎彎曲曲的甬道深處,一個頎長身影負(fù)手而立。
獄卒來到他跟前,沉聲道:“少卿大人,迷藥生效,他已經(jīng)暈了?!?/p>
陸停舟點點頭:“把他搬去下一間牢房。”
“是?!?/p>
獄卒走后,一個骷髏架子從陸停舟身后探了出來。
它抬手一撕,骨頭架子忽然從中剝落,從中露出一張落拓的臉。
段云開一身黑衣,抱著脫下來的骨頭架子,笑道:“那道士做的東西還挺好使,你哪天把人借我用用?!?/p>
牢里的壁畫也好,這副骨頭架子也罷,全都出自道士廣玄子之手。
陸停舟從萬壽宴回來那晚,特地向池依依借了一人,那人便是廣玄子。
廣玄子精通各種騙術(shù)與把戲,三皇子命他制造祥瑞,卻因陸停舟語焉不詳?shù)囊痪湓?,被迫撤換了給皇帝的壽禮。
他若知道廣玄子落在池依依手中,還被陸停舟用來對付牛詢,怕會氣得當(dāng)場吐出一口老血。
“人已還給了池依依,你若想要,自己找她借去?!?/p>
“你說你,都要成親的人了,還一口一個全名,”段云開嫌棄道,“你難道不該叫她‘依依’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