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釧肯定是動(dòng)過琴匣的,才會(huì)沾染上那種味道!
寶釧臉色慘白,不停地?fù)钢种?,焦急辯解,“不是我沒有!”
竇文漪回眸挑釁地看向謝歸渡,“你對氣味不敏感,不代表別人都聞不出來。比如謝世子的嗅覺就格外靈敏,就可分辨,誰在說謊?!?/p>
謝歸渡心底愈發(fā)煩躁,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早已籠罩著一層冰霜。
事到如今,他豈看不出那個(gè)丫鬟有問題。
可,她怎敢使喚自己去聞寶釧的手?
當(dāng)他是什么?
竇文漪松開她,施施然起身,彈了彈衣裙上的褶皺,
“那琴身破裂的地方是凹陷的坑洼,明顯是一個(gè)半圓的形狀,缺口相對工整,不是被石頭這種有鋒利棱角的東西砸壞的,倒有些像是被銅如意之類砸壞的。”
“我們方才進(jìn)來一直有婆子引領(lǐng),之后就在水榭附近碰到了福安郡主,再到碧水閣不過一炷香的時(shí)間,我到哪里去變出兇器來?”
謝歸渡眉頭微擰,方才他就一路目送她走進(jìn)碧水閣的,她們確實(shí)沒打開過琴匣。
竇茗煙身子搖搖欲墜,像是被人欺負(fù)了似的,“四妹妹,你放心,寶釧心思不軌,我絕不會(huì)輕饒!都是些小事,我們還是回去再說,莫叫人看了笑話”
寶釧的視線觸及到竇茗煙警告的眼神時(shí),她渾身一軟,癱在地上痛哭流涕,
“奴婢該死,四姑娘饒命,饒命是奴婢失手打壞了琴,擔(dān)心受到責(zé)罰,奴婢不該冤枉四姑娘的”
竇文漪聽到這話,只覺得諷刺,“三姐姐身邊的人心思這般歹毒,以后可得擦亮眼睛,免得別人說你御下不嚴(yán)!”
竇茗煙掩袖而泣,“寶釧,你這般害我,別人還以為是我你置我于何地?”
寶釧渾身一僵,看了一眼竇茗煙以后,絕望地抬手狠狠地朝自己臉上扇了下去。
啪,啪,幾聲下去,她兩邊的臉頰就高高地腫了起來,唇角泛起了血絲。
內(nèi)屋一片寂靜,只剩下竇茗煙壓抑的哭泣聲。
“夠了,寶釧,你先下去,回去等你們姑娘發(fā)落?!敝x歸渡出聲制止。
他煩躁地看了她一眼,方才心底升起那股擔(dān)憂頓時(shí)煙消云散,“好好的雅集,何必?cái)嚵搜排d?!?/p>
怪她擾了雅興?
“謝世子,是在怪我?”竇文漪皺了皺眉。
她以為謝歸渡至少能在人前主持公道,沒想到他竟愛護(hù)竇茗煙至此。
一個(gè)小小的丫鬟哪敢自作主張,跳出來攀誣她?
竇茗煙逼著寶釧做了替死鬼,以謝歸渡的聰慧,難道真的看不出這里面的彎彎道道?
這等拙劣的把戲,可他偏偏就信了她,還對她百般維護(hù)。
“文漪,鬧成這樣實(shí)屬不光彩,還不快給你三姐姐道歉?!敝x歸渡聲音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