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記憶最會騙人了,它總是只記得那些回不去的美好,讓往事變得如煙花般璀璨,令人沉迷。
他記起來了,他們確實拍過。
但不是他拍,而是江妏云拍的,求著他拍的。
司邶凌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,回憶像是一把凌遲的刀,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臟上。
心里的窟窿也開始隱隱作痛,像有一把鋸齒,削弱模糊的翻出來,直到露出森森白骨。
他喃喃道:“對不起……”
他蜷縮在沙發(fā)上,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遲來的情緒,將他淹沒。
他不知道這一夜是,自己是如何度過的。
只是突然天光大亮,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,灑在地上,泛著一層金光。
在光潔的地板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,令人目眩。
明日就要舉行葬禮了,家里也該為江妏云披喪了。
他起身,想要去親自去買些香表燭火。
只是電話突然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來電人:夏安禾,頓時皺起了眉頭。
許是出于對江妏云的愧疚,或是如今的情緒太過沉重。
面對她的電話,他有些煩。
但指尖一顫,他按下了接通。
“司總,求您今天來看看多多吧。”
電話里的夏安禾,聲音沙啞,帶著嚴重的鼻音,應(yīng)該是哭過。
“多多最近一直處于應(yīng)激狀態(tài),有時連我都不能觸碰,一直喊著要找爸爸,我求您……您能來看看多多嗎?”
她苦苦哀求,將姿態(tài)低到了塵土里。
司邶凌這才想起多,昨日從寺里回來,他只記得江妏云的事情了。
多多的事情,他確實忘了。
“你照顧好多多,我今天過來看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