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了解造船?”溫特斯又問。
“我以前在船廠干活?!焙\娝鴵狭藫项^。
“大家都聽到了,敵人把所有的小船都搜刮走了,就算我們想做些臨時的木筏也很難?!睖靥厮棺⒁曋勘难劬Γ呗曊f:“而且我和巴德準(zhǔn)尉前去海邊的方向偵察,到處都有敵人的哨兵,我們絕無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伐木造船?!?/p>
士兵們的眼睛黯淡了下去。
“但是,我們還有一條出路。”溫特斯的目的不是打擊軍心,他沉穩(wěn)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:“孔泰爾中校的計劃是想辦法到海邊,找船出海。但我的計劃正相反,我們不僅不去海邊,我們還要往西北面去,我們要去島嶼更內(nèi)陸的地方?!?/p>
臨時的會議場鴉雀無聲,只有溪水淙淙作響,士兵們雖然吃驚、疑惑,但都什么也沒說,只是專注地聽著。
眾人站成了一圈,溫特斯把地圖擺在中間,用一根樹枝指著地圖講解道:“雖然我們被困在島上,但塔尼里亞人的伏擊實(shí)際上失敗了,我們的主力部隊(duì)沒有受損,很快就會再次登陸。正因?yàn)槿绱?,我和巴德?zhǔn)尉才會在海岸線上發(fā)現(xiàn)那么多塔尼里亞人的哨兵,他們的主要防御方向是海岸。而越是內(nèi)陸,敵人就會越少?!?/p>
溫特斯看著眾人說:“我不想和你們說‘保存力量,等待勝利’這種華而不實(shí)的話。我們現(xiàn)在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,活到維內(nèi)塔攻克這座島嶼那天。而在我看來,向島嶼腹地進(jìn)發(fā),活下來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想辦法活下去
這個位于赤硫島腹地,只有四十幾戶居民的小小農(nóng)莊,闖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
七八個提著彎刀、水手打扮的兇悍男人踢開了村東頭一家農(nóng)戶的院門,他們先是揍了想要反抗的男主人一頓,然后把農(nóng)戶全家老幼都趕到了院子里。
“俺們是基德船長手下的征糧隊(duì)!”為首的豁牙海盜把彎刀耍得風(fēng)聲直響,尖聲吆喝著:“有什么好東西都趕緊拿出來,要是讓大爺自己找到了,別怪大爺沒提醒你們?!?/p>
“地窖在這!”后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。
“搬!”豁牙海盜大手一揮。
幾個海盜扛著熏肉、腌菜、精面從后院走了出來,這群海盜倒是會挑,專挑好東西拿。
“不要生氣,我們給錢?!被硌篮1I戲謔地沖著農(nóng)戶一家喊道,然后他把彎刀架在了意識模糊的男主人身上:“說,村長家在哪?”
原本低聲抽泣地女人和小孩頓時哭得震天響,這家人的老太太一邊去抓豁牙海盜的腿,一邊哭嚎道:“你殺了我兒子,你這天殺的,你也殺了我吧……”
豁牙海盜也吃了一驚,忙往后退了幾步躲開這老太太。
家里的老頭子趕緊把自家老太婆拉了回去,他攔在家人和海盜之間,像護(hù)著雞崽子的母雞一樣伸開胳膊,表情僵硬:“你別傷我兒子,我領(lǐng)你去村長家?!?/p>
“行吧,當(dāng)家的。讓你家的娘們別哭啦,我們又不是來殺人的。”豁牙海盜咯咯大笑著打量農(nóng)戶一家人,看著、看著眼睛就挪不開了,他朝著依偎在一起的婦孺走了過去:“你家的娘皮倒漂亮,是你兒媳婦還是你女兒……”
老頭子憤怒地頂在了豁牙海盜身前,壓著火氣生硬地說:“你……你到我家里來就算是客人,東西你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……可我家娘們你不許動,除非你殺了我。”
豁牙海盜身后另一名身材高大的海盜伸手抓住了豁牙海盜的肩膀:“基德船長讓我們征糧,不是讓你來玩女人的。先干活,等這事完了,我請你嫖貴的?!?/p>
“當(dāng)家的,你火氣也太大了。我就是看你家娘皮哭得可憐,想幫你哄哄?!被硌篮1I高舉雙手,往后退了兩步:“不樂意就算了,當(dāng)家的,帶我們?nèi)フ掖彘L吧?!?/p>
院子外停了一輛大車,豁牙海盜見東西都裝上了車,就從腰帶里抓出一把有字跡的紙,胡亂數(shù)了幾張塞給了老頭子:“別說我們不給錢,這叫軍票。收好了,等仗打完,憑票到赤硫港戈特會館領(lǐng)錢?!?/p>
老頭子屈辱地接過了“軍票”,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豁牙海盜走出了院子。
那個身材高大的海盜最后一個離開此處。他抬了下手,一枚銀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精準(zhǔn)地掉進(jìn)了老太太懷里:“收著吧,別說我們不給錢?!?/p>
說完,他就離開了,還順手帶上了門。
因?yàn)樘幱跇O度的驚恐中,這一家人沒察覺這個高大海盜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海藍(lán)雅音。
不過海盜這個群體里什么人都有,維內(nèi)塔人當(dāng)海盜也不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