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放跑一部分魔教中人,留他們四處宣揚威名,那豈不是白殺了。
做好事不留名,等于沒做事。
至于剛才對此女的質問,實在是對方舉動太過反常。
如此危急關頭,竟還有心思著彈琴。
又是殺戮又是肅殺之音,差點引得自己把持不住。
此女本性古怪急辣,裘圖并非不知,按正常情況,應早就破口大罵魔教賊子。
不過裘圖也不是愚笨之人。
此女明顯初次與他相見時便心生覬覦,對他有些不該有的情愫。
作出此等反常之舉,倒也解釋得通。
不過今日倒也證實了裘圖的猜想,音律著實可作為欲練神功的法門之一。
二十余日的磨練,他的意強大了不少。
辟邪魔功內力奔涌,血腥殺戮外加肅殺之音諸多條件下,他也沒有喪失理智。
見裘圖的身影方消失在樓梯轉角,少女一下癱坐在地,不停輕拍心口,急促喘息。
她早就嚇得腿軟。
良久后,聽著輪槳轉動水流的聲音,少女這才起身落座。
雙臂交疊搭在朱漆窗欞上,將下巴輕輕枕在臂彎間。
晨光灑落,湖面泛起粼粼金輝。
她出神地望著那碎金般的光影,任微風拂過面頰,帶走方才的驚惶。
輪槳劃破水面的聲音規(guī)律而舒緩,與遠處偶爾掠過的水鳥鳴叫交織成曲。
少女就這樣靜靜倚著,眸光隨著波光流轉。
時而可見一尾游魚躍出水面,濺起細碎的水花,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她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笑,連自己都未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