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脫口而出,似是意識到失言,瞬間屏住呼吸。
撥動佛珠的手一頓,裘圖側(cè)目看去,只見她眸眼晶亮,盈盈如水。
旋即避開目光,看向湖面道:
“不妥?!?/p>
少女抿了抿嘴,故作輕松道:
“裘大哥定是要很多錢,不知是想成就怎樣一番大事業(yè)?!?/p>
裘圖沉默片刻,輕吐道:“娶妻?!?/p>
“意中人?”少女小心道,尾音不自覺上揚。
裘圖點頭道:“兩小無猜,青梅竹馬?!?/p>
說著,緩緩轉(zhuǎn)頭,直視少女雙眼道:
“故而,只能辜負(fù)琴心姑娘一番美意了?!?/p>
氣氛緩沉一瞬。
少女忽地笑出聲來,目光飄向湖面,語氣輕快道:
“什么辜負(fù)之言,裘兄此話當(dāng)真莫名其妙?!?/p>
隨后擺正身子,揚起細(xì)頸道:
“我說我有錢,可沒說要給你?!?/p>
裘圖起身,佛珠在月光下泛著溫潤光澤。
“時辰不早,姑娘還是早點歇息吧?!?/p>
他撥動佛珠,緩步走向船尾。
“今夜月色,往后常有,不看也罷?!?/p>
腳步聲漸行漸遠(yuǎn)。
少女黛眉倒豎,猛地回頭看著裘圖背影道:
“我偏要看?!?/p>
話落,將頭甩回,一束青絲鋪展于肩,望著水面怔怔出神。
夜闌風(fēng)靜,梵音低回。
遠(yuǎn)處山影如黛,輪廓在月色中朦朧起伏。
少女螓首埋入膝間,云鬢散落如瀑,掩去眸中瀲滟。
偶有夜鳥掠過湖面,翅尖點起一串晶瑩的水珠,轉(zhuǎn)瞬又沒入蒼茫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