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雙弦合奏 禪寺夜話（第4頁）

“琴彈得嘔啞嘲哳，五大三粗偏要附庸風(fēng)雅?！?/p>

“哼個曲兒，調(diào)子還稀奇古怪，一直嗯嗯嗯”

裘圖抬眼，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，笑了笑，低頭繼續(xù)運筆。

少女氣結(jié)，索性擲筆于案，雙臂交疊，死死盯著裘圖。

青燈昏黃，將二人身影拉長又縮短，糾纏在經(jīng)卷之上。

良久，她怒色漸消，忽又雙手捧臉，歪頭打量裘圖道：

“不過你脾氣倒好，武功那么高，被我這般數(shù)落也不惱?！?/p>

“裘某殺人不眨眼?！濒脠D終于開口，聲沉如鐘。

少女聞言笑渦一現(xiàn)，身子前傾，一縷青絲垂落紙面，隨她的動作輕輕拂動。

“我也是這般，只要是該殺之人，定要親眼看其死相?！?/p>

裘圖抬手，將那縷搗亂的發(fā)絲撥開，沉聲道：

“可要是殺旁人眼中不該殺之人呢?！?/p>

少女一怔，倏然后仰，蹙眉沉思。

良久，裘圖余光中見少女突然起身。

一陣香風(fēng)從后而至，裘圖只覺耳畔一熱。

“那就騙旁人此人該殺。”

裘圖筆頓，緩緩轉(zhuǎn)頭，二人近在咫尺，四目相對，鼻息縈繞。

但見裘圖雙眼微瞇，帶著懷疑的語氣道：“姑娘此言倒是極像那魔教中人?！?/p>

“我不是。”少女回答既干脆又干硬。

裘圖微微頷首，回過頭，繼續(xù)抄經(jīng)，語氣微寒道：

“那便好，裘某與魔教不共戴天，見魔教妖人，必殺之?！?/p>

少女沉默著坐回原位，靜靜抄經(jīng)。

燈花爆了三次后，她忽然悶聲道：“爺爺明晚便回。”

裘圖筆下不停，淡淡道：“看來裘某該告辭了?！?/p>

“明日一早就走。”少女盯著自己絹秀的字跡，聲音像被香灰埋住的火星，“別讓爺爺看見你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