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(yán)世蕃問到這里,精神大振:“明威,這酒坊恐怕有問題啊,即便不是秘密結(jié)社的據(jù)點,也可能有賊人潛伏其中!我們?nèi)フ堦懳逆趤砟萌税桑 ?/p>
海玥搖了搖頭:“錦衣衛(wèi)不能動?!?/p>
這不是擔(dān)心功勞被分了去,而是之前陸炳就跟他說過了,錦衣衛(wèi)至今對秘密結(jié)社的追查毫無收獲。
并非錦衣衛(wèi)無能,應(yīng)該是秘密結(jié)社早有針對,一旦他求援錦衣衛(wèi),那邊一動,指不定馬上就會打草驚蛇,讓對方斷去線索,撲一個空!
況且酒肆這個目標(biāo)也太明顯了,以秘密結(jié)社的隱蔽性而言,直接藏身于其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畢竟萬一事發(fā),這個地點必然被端掉。
海玥想到這里,大膽地進(jìn)行排除:“除了跟著你一同出城的仆婢,還有這座幫你釀制百花釀的酒坊,還有什么人能夠接觸到定時飲用百花釀的買家?”
趙文華苦思冥想,片刻后搖了搖頭:“沒有了啊……這件事我做得很隱蔽……呃,不是我早知其中蹊蹺,而是賣酒的名聲不好聽,我不想讓旁人知曉,對待友人同僚也都是贈酒……”
嚴(yán)世蕃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明威,還是將他送進(jìn)詔獄吧!一旦進(jìn)了那里,保證他什么事情都想起來了!”
對于這位的添油加醋,趙文華心頭大恨,也不再一味哀求了,只是懇切地道:“小弟定全力配合會首擒拿賊子,小弟什么事情都能做的!”
海玥不理會這兩人的爭論,稍作沉吟,視線重新回到名單上面:“這些飲用百花釀的買家,彼此之間可相識?”
趙文華道:“六部吏胥或有往來,其余人應(yīng)該不認(rèn)識吧……”
“既不相識,那有個事情就奇怪了!”
海玥道:“你和李紹庭不同,李紹庭是御醫(yī),能夠接觸病患,知道哪些人需要‘天麻散’來壓制病痛,而你是刑部主事,這三教九流的買家又是如何尋到,知曉他們都受病痛折磨,有這方面需求的呢?”
趙文華沒有遲疑,即刻答道:“我是從案卷上發(fā)現(xiàn)的,案卷里面能見人生百態(tài),尤其是困頓之處,如今百花釀的買家,我都通過案卷接觸了解過,才能賣他們酒水!”
海玥眉頭一揚:“這法子是你自己悟出來的?”
趙文華老老實實地道:“不是!是一個刑部老吏教我的!”
海玥道:“這個人我們之前見過么?”
趙文華搖頭:“見不到了,他病重去世了。”
“何時去世的?”
海玥換了個問法:“是在你采用他的法子,篩選出對‘百花釀’有需求的客戶之后?還是在此之前,就病重身亡?”
趙文華這回怔了怔,臉色變化:“確實是百花釀的售賣已上了正軌之后的事情,這份名單,此人也知曉……”
“但因為人已經(jīng)去世了,所以你不會有絲毫戒備,懷疑他會全盤接手你的買主,對么?”
海玥起身:“走!去刑部,查一查這個人,或許秘密結(jié)社的端倪,就要從這一位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老吏身上開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