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失敗,還是會失敗。
因為這是大明朝到了中期,各個階層出現(xiàn)的系統(tǒng)性問題。
有一位勵精圖治的皇帝,一群愿意改革的臣子,只是最基礎(chǔ)的條件,達成條件后,短短幾年時間,也不可能清除積弊。
張居正改革為什么卓有成效?
一個關(guān)鍵,是靠著有嘉靖朝前期的新政鋪墊,比如說讓各地百姓心里有了一條鞭法的這個概念,后面才能推行到位,考成法同樣是在整頓吏治的基礎(chǔ)上,達到更深層次的功效。
更重要的是,張居正撐了整整十年,以攝政的權(quán)勢力壓一切不服,才算是見到了成效。
改革其實不在于有多么推陳出新,唯有四個字,持之以恒。
張居正力排萬難地做到了,哪怕有著不足,也是偉大的改革家,而今張璁桂萼倒不是沒有那份決心,但一來嘉靖敏感多疑,不愿意放太多的權(quán)下去,二者他們年歲已高,身體快要撐不住了。
一批朝臣終究不夠,新政必須要有人延續(xù)。
海玥不能確定,嘉靖是不是早作安排,但等到嚴嵩上位后,必然面臨這個問題,得接過新政的擔子。
因為現(xiàn)在的嘉靖還希望國家變好,身為閣老,想要穩(wěn)定地位,就得為天子排憂解難。
而一旦嚴嵩接過這份擔子,到時候又是一位實權(quán)閣老,一心會又有其子嚴世蕃,更需要避嫌。
不然的話,一心會到底是對天子一心?還是對嚴嵩一心?
有了這份清晰的思路,對于擴招的人員安排,海玥了然于胸,除了上面的四位才子,又挑了幾個人,包括之前在刑部遇到的頭鐵主事郭宗皋,瞧不起趙文華的那位。
“君子有德,小人無德,嚴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,這般失態(tài)失德呢?”
“你就是個小人!我父賞識你,你卻要用百花釀害我,還跟老子談什么君子小人?”
他還在選著呢,外面卻傳來了爭吵,你一言我一語,爭鋒相對的聲音不斷接近。
海玥一聽就知道是誰:“東樓,元質(zhì),進來吧!”
爭吵瞬間停歇,嚴世蕃和趙文華快步入內(nèi)。
前者面孔微微漲紅,顯得忿忿不平,后者則聽到海玥稱呼其表字,興奮得面孔也微微漲紅,躬身行禮:“會首!”
海玥頭也不抬:“你知道自己能留下了?”
趙文華狂喜:“都是會首賞識,文華定為一心會肝腦涂地!”
海玥糾正:“是大明栽培,陛下寬恕,最終還是要看你的個人表現(xiàn)!”
“是!是!”
趙文華再度作揖,又瞄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嚴世蕃,故意道:“小弟方才失言,還望東樓兄大人大量,不與小弟計較!”
嚴世蕃面色數(shù)變,最終竟也露出笑容來:“好說好說!同處一會,如同行一舟,還是要齊心協(xié)力啊!”
兩人磨了磨牙,相視而笑:“哈哈!哈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