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要走,顧景淵將我攔住。
顧景淵拉著我滿是傷疤的手,雙眼通紅,一滴淚落在我手面上。
我的手添了大大小小的傷疤,起了老繭,關節(jié)不再纖細,此刻還糊滿了爛泥。
“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在找你,我派人蹲守郎家府邸,查了郎嘯廷的各種行蹤,百般猜測他到底把你藏在哪里,唯獨沒想到,他會把你放在最臟最亂最差的軍營里!”
顧景淵輕柔的聲音逐漸發(fā)狠。
我雖然沒了智識。
但我覺得他這樣挺討厭的。
奪去我正妻之位的人是他,要納我為妾的是他,和林家人傷害我的人也是他。
怎么還有臉我面前掉眼淚?
我甩開他的手。
“這里不臟,大家每天都整理內(nèi)務;這里不亂,大家按部就班地訓練;這里不差,我能學到很多東西!”
顧景淵粗暴地打斷我的話:“林韻珠!你太笨了,你被人賣了都要幫人數(shù)錢!”
他又擺出了我最恐懼的嘴臉——嫌棄、厭惡、煩躁。
我說:“我很喜歡這里,而且我要留在這兒!”
顧景淵大怒:“別傻了!我今天不帶走你我就不姓顧!”
“我不走!”
“你必須走!我不嫌棄你笨,不嫌棄你現(xiàn)在又糙又黑,不嫌棄你這三個月來可能已經(jīng)失去了”
他越說越離譜,我不禁皺起眉頭。
顧景淵還在不停說著,就好像那是對我至高無上的恩德。
“回去之后我還是能讓你做我的妾,林倩倩嫁給我當天夜里,你坐一頂小轎從偏門進我顧府”
我簡直快被氣笑了:“你在不走,可別怪我打你!”
顧景淵不依不饒地拉住我手腕:“你跟我一起走!”
我來不及思考,下意識扼住他咽喉,掃堂腿一扣攻擊顧景淵下盤。
他瞬間躺進爛泥里,白衣漸滿臟污,樣子狼狽不堪。
“你打我?你剛才竟然打我?”顧景淵的表情活像見到了鬼。
我點點頭:“嗯,就想打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