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淵撫掌贊嘆:“司徒世子這招借風(fēng)沙破敵,連我父親都要服氣!”
“可惜只封個從五品。”有書生嘀咕。
章姓公子神秘兮兮指天:“臨川公主兩年前鬧死鬧活要嫁他,如今世子帶個美人回來”他擠眉弄眼:“女人吃起醋來,嘖嘖?!?/p>
滿堂嘩然。酸秀才們不敢罵皇家,只把“善妒公主”嚼得稀爛:“邊關(guān)將士賣命,她倒在后宅使絆子!”
夏歡氣得直揪帕子:“他們知道什么?公主捐的銀子夠蓋十座書院!”話沒說完被衛(wèi)云姝塞了塊栗子糕。
樓下罵得更歡。忽聽三樓傳來聲嗤笑:“各位讀書人嚼起舌根,比巷口婆子還利索。”
顧暄晃著酒壺探出身子,錦袍松垮垮掛著,活像剛從脂粉堆里爬出來。顧文淵臉黑如鍋底:“顧暄,下來賠罪!”
“二弟急什么?”顧暄倚著欄桿笑:“我剛在隔壁聽了個故事。說是有群癩蛤蟆蹲井底,整天呱呱別人飛得不夠高——”他忽然俯身盯著章公子:“您說這癩蛤蟆,配不配吃天鵝肉?”
章公子漲紅臉拍案而起:“你罵誰?”
“誰接話罵誰。”顧暄仰頭灌酒,琥珀色酒液順著下巴淌進衣領(lǐng)。
“顧暄?這不就是跟五個窯姐廝混的”馮家公子話沒說完,茶盞擦著他鼻尖飛過去,在墻上炸成碎片。
顧文淵拽著章公子后退,厲聲喝道:“把這混賬捆下來!”
兩個家丁沖上樓時,顧暄正蹺著腿啃蘋果:“急什么?我自己走。”他沖樓下喊:“二弟記得賠茶樓錢??!那兩個杯子值五十兩呢。”
經(jīng)過顧文淵身邊時突然湊近:“外祖的玉佩我藏好了,你和爹別白費心思?!彼滞蟊宦槔K勒出紅印,還嬉皮笑臉沖章公子眨眼:“馮兆豐是吧?你爹不是御史么,讓他上書給司徒世子請功??!”
“你血口噴人!”章公子漲紅臉。
顧暄被推搡著下樓梯,扭頭朝先前罵他的書生呸道:“跟五個女的喝酒就是嫖?那你娘帶你姐逛廟會,是不是也算拉客?”
“無恥!”那書生舉起硯臺要砸,被同伴死死拉住。
滿堂嘩然中,顧暄忽然掙開繩子竄到說書臺,抄起驚堂木“啪”地一拍:“諸位評評理!司徒世子的兵法要真那么神,怎么上月還問我借賭資?”他掏出張皺巴巴的欠條抖開:“白紙黑字寫著呢!”
顧文淵臉色驟變。那欠條末尾赫然蓋著司徒家私印。
“假的!定是這孽障偽造!”章公子跳腳。
“是不是偽造,去司徒府對質(zhì)???”顧暄把欠條塞進馮公子的衣領(lǐng):“勞煩馮御史參他一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