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蘊側眸看向傅稹,眉眼明若星河,傅稹沒接上話岔,只是呆呆地望著她。
“國公爺?”司蘊輕喚一聲,心里急得不行,方才急著要錢,真到可以開口時他又神游了。
一到關鍵時刻,就掉鏈子!
無用的莽夫!
傅稹倏地反應過來:“錯了就要認!昔有干旱之年,太祖皇帝親下罪已詔,求萬民寬恕,太子亦可效仿!”
太子一聽傅稹說話,就頭疼。
“下罪已詔,有用嗎?”有用才怪嘞!
“百姓需要什么,你給什么才有用,一封無關痛癢的罪已詔自然無用!”傅稹懟道。
“他們需要什么?無非就是銀子嘛!朝廷不是給了嗎?”太子語氣很沖。
“偌大的朝廷,每人才拔了十兩,這點銀子,夠太子殿下吃一頓飯嗎?”傅稹目露嫌惡。
太子感受到了,怒斥:“你拿孤跟庶民比?你好大的膽子!”
“戰(zhàn)場之上,馬革裹尸的全是庶民,這大好的江山,正是殿下口中的庶民,拋頭顱撒熱血,拼殺而來!太子穩(wěn)坐高臺,嬌妻美妾環(huán)繞,怎知民間疾苦!”傅稹聲如洪鐘。
“你放肆!”太子怒斥,拍案而起。
司蘊都驚了,她喝口茶的功夫,這兩個男人眼看著要打起來,她趕忙出言勸道:“所以,機會就來了呀!太子殿下!危機危機,有危才有機??!”
輕柔甜潤的嗓音,似和風細雨,落入干旱之地。
“消消氣!”太子妃替太子順著氣,問司蘊,“你說的機會是?”
司蘊不指望傅稹了,直言道:“朝廷拔的款,實在是太少了,難以維系他們接下去的生活,屆時作奸犯科,所行之惡事,也便全記在太子殿下的名下,若遭有心人故意為難,實難想象殿下將來幾年,在大殿之上要因此事,被彈劾幾回!”
聽此,太子都麻了,以手支額,默不作聲,腦子里已經(jīng)想象到,自己被諫官罵到自閉的樣子。
“依你之見,以太子之名,給他們貼補些銀子?”太子妃問。
司蘊點頭:“要給就給夠,給到他們一生都未必掙得到的數(shù)目,讓他們成為家庭的仰仗,讓他們被家里捧著供著!那么這件事”
她頓了下,繼續(xù)道:“于他們而言,便不再是苦難,他們會感恩戴德,感謝太子殿下,讓他們大難不死,必有后福!他們會自發(fā)地歌頌太子殿下的功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