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知知托著下巴:“我能看出來,大家肯定也能看出來,不知道爹和刀叔為什么還要讓他們進(jìn)村。”
薛澈慢條斯理地把口里的飯菜咽下去,臉上不見半點擔(dān)憂神色。
自從上次旁觀村中集議后,他已經(jīng)知道這個山頭固若金湯。
“郝村長可是想引他們暴露真實目的,然后甕中捉鱉。”
蘇知知:“什么叫甕中捉鱉?”
“就是在一個大壇子里捉王八……”薛澈于是又給轉(zhuǎn)而給蘇知知講起了成語。
門外,被孔武拎在手里晃蕩的柳銀環(huán)早已面色慘白,牙關(guān)都在打顫。
完了。
全完了。
晚霞流散,漆黑的夜色如潮水一般涌上來。
茅草屋內(nèi),春夜的濕寒像小蛇一般往人骨子里鉆。
挑完三趟肥水的仇冥一行人手腳發(fā)酸地倒在干草堆上,個個身上都臭不可聞。
若不是為了給上頭貴人一個交代,仇冥死也不會來這里自討苦吃。
他今日不是為了柳銀環(huán)那個廢物來的。
兄弟沒了還有,二當(dāng)家死了可以換人,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出面。
但上面貴人交代的事情得辦好。
仇冥這批人這次真正的目標(biāo)是薛澈。
朝廷中罩著他們的貴人吩咐過,一定把薛將軍之子抓到手,要活的,且此事要做得隱蔽,否則引火燒身。
仇冥慶幸自己先偽裝身份進(jìn)來摸了情況。
這村子不簡單,若是直接殺進(jìn)來打草驚蛇,恐怕會折損不少人手,還抓不到薛澈。
半輪彎月越爬越高,頭頂?shù)拿┎菸蓓斅┫聨卓|月光。
仇冥瞇起眸子,盤在膝蓋里的蛇嘶嘶地吐著蛇信子。
待到月上中天之時,就是血染山頭之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