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婢子聽御膳房的姐姐們說,祁才人瘋了。”
“也難怪,宮里有幾人能像她這般入宮半年就得盛寵數(shù)日?!?/p>
“一下被寵得那么高,都到云端上了,人被捧得忘形,再突然被打進冷宮,誰能不瘋?”
冬月說完,猛然側(cè)頭看了眼裴姝。
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手上的大剪子一松,趕緊請罪:
“娘娘恕罪,婢子方才失言。”
可裴姝依然輕聲哼著調(diào)子,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冬月說了什么。
冬風(fēng)吹進院里,慢成一條流淌的河,從主仆身上緩緩流過。
冬月尷尬地補了一句:
“娘娘您心性好,不是別人能比的。”
裴姝摸著懷里的初九。
她是得到過無人能及的圣寵,但卻從未因此忘乎所以。
因為曾有個少年真心實意地對她好,好到所有后來者都不能居上。
裴姝胸口發(fā)緊,想進殿歇一歇。
冬月接過了阿九。
可阿九不知怎么回事,忽然嗷了一聲,然后朝著院子后面跑去了。
“阿九,回來?!倍氯恿耸掷锏募糇?,邁開腳步去追貓。
阿九平常都是懶懶散散的模樣,不愛亂跑也不愛跳墻,只喜歡窩在人懷中暖暖地曬太陽。
可今日阿九一直跑,跑到了慕容棣的寢殿,躥了進去。
冬月跟著跑進寢殿,卻在門口撞上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慕容棣今日去禮和殿了,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全子卻出現(xiàn)在了這。
冬月:“小全子,你不在殿下身邊伺候,怎么在這?”
小全子面色有些不自然:“冬月姐姐,殿下忘了東西,命我來取?!?/p>
他說著,匆忙就要往外走。
冬月警覺地攔住小全子:
“筆墨紙硯禮和殿都有,你回來取什么?”
小全子推開冬月的手:“取殿下忘的了功課?!?/p>
“拿出來我看看?”冬月進一步攔著小全子。
小全子猝然發(fā)力,推了一把冬月:
“殿下的功課豈是你能看的?”
冬月沒被推摔倒,反而和小全子拉扯推搡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