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澈身體已然好全?!?/p>
提起薛家,慕容棣臉上浮起一層陰霾:
“母妃,還有一事,事關(guān)當(dāng)年裴家含冤與薛家軍之事?!?/p>
樹影和窗影映在裴姝身上。
裴姝僵著身子,像一幅靜默的畫:
“棣兒,你說?!?/p>
慕容棣的手按住茶幾一角:“我們在嶺南意外遇到當(dāng)年率援軍的將領(lǐng)魏符,才知道永嘉四年末,胡人大肆南下入侵,薛家軍向朝廷求援……”
“……因此,當(dāng)魏符率軍趕到,薛家軍已折損過半……
慕容棣的聲音比方才還要低。
低得幾乎要被茶水沸騰的聲音蓋住。
等慕容棣說完的時候,裴姝好似沒聽見一樣。
臉上什么表情變化都沒有。
沒有哭,沒有怒,沒有驚。
唯有兩片唇,蒼白得失了血色。
慕容棣皺眉:“母妃?”
茶水煮好了,發(fā)出有些尖利的嘯聲。
裴姝扶著榻上的茶幾站起來,她說:“我去給你倒杯茶?!?/p>
裴姝雖出身顯貴,但這些年沒少自己做事。
掃地、挖土、燒水、倒茶,這些都是基本的。
她的身體算不上強(qiáng)壯,可這幾年也沒怎么生過病。
在慕容棣的印象里,母妃一直都是聰慧而堅(jiān)強(qiáng)。
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擊垮母妃。
母妃永遠(yuǎn)站在他身邊,不會倒下。
“母妃,孩兒不渴?!蹦饺蓍φf。
可裴姝還是往茶爐那邊走。
茶爐就在不遠(yuǎn)處。
裴姝很慢很慢地走了兩步。
動作遲緩得像耄耋老人。
(請)
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