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的淺色夏衫,洗的有些泛白,還有些單薄,楚珩鈺拄著木棍,一瘸一拐出了家門。
青回跟著楊兼出去了,容生則見著楚珩鈺出門,也跟上了。
雖然處了一路,但是立場問題,他們還會忠于職守,上頭的人不是吃素的。
璃月進進出出不知道楚珩鈺出去了,一缸水挑滿她肩膀就紅了,沒挑習(xí)慣。
之后進屋休息,想了想,要不,還是買點雞蛋,買點菜,要她吃流放路上那樣的吃食,她想起的還有逃荒的苦難,其實自己比別人更不想吃。
再進屋去找楚珩鈺,結(jié)果人不在,奇怪,人去哪了?
出了家門,朝著北看去,遠遠就有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子,拿著弓在那一動不動,背影單薄蕭索,似透著孤獨。
容生抱著大刀站不遠處著看,一舉一動,即便隔的遠,也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璃月覺得周大人真是體貼之人,知道容生他們干嘛的,房子直接造對面,一舉一動真是給人方便。
璃月只當(dāng)不知,找以前的李嬸子打聽生計問題。
這一打聽還真有,最近棉花可摘了,二里地外有片棉花地,是奎大家,打算給女兒彈被子用的嫁妝之一,種的不少,摘一斤算一文。
李嬸子可不去,璃月可是要去的,李嬸子便就把璃月帶去奎大家認認人。
奎大家祖輩都在這里,姓奎的這鎮(zhèn)子也不少,見著有人來摘棉花,自然高興,不過早上的都出去,得下午跟著出去。
璃月應(yīng)下,說是吃過飯就來。
這一走動,就快到了中午,璃月剛好做飯,剛生起火,外頭就有腳步聲,一深一淺和拐棍聲,璃月忙出門,就見楚珩鈺手里拎了一只野鴿子,忙上前接過,不小心碰到楚珩鈺的手,簡直涼如冰,本要夸他厲害的話噎在喉嚨口,轉(zhuǎn)而道:“以后別去了,為了這點吃的,萬一生病,不值當(dāng)?!?/p>
拿走他手中的東西,把人推到灶火前門,“快暖暖身子?!?/p>
璃月添了一把草,把楚珩鈺身上的弓箭拿下。
他心情低落,渾身透著冷意,這個冷與身體的冷一起,就冷如冰霜,湊近就能結(jié)霜一般。
璃月不知道怎么給他暖身,他一動不動,灶頭里又給添了一把草,想了想,握住楚珩鈺冰涼的手,稍稍搓了搓,還是涼,想說點開興的事,便道:“早上李嬸子給我介紹了摘棉花的活,我下午就出去掙錢去,你瞧,這日子不是挺簡單的么,稍問一問就來活了?!?/p>
她想給人希望,語氣里頭便帶著幾分朝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