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季常乃孫庭庸表字)
楚珩鈺很少有緊張的時候,今日裹著璃月,顯出幾分慌張來,鞋都穿不好了。
孫庭庸忙道:“別著急,我這就去請人?!?/p>
鎮(zhèn)上開了個小醫(yī)館,除了貴重藥沒有,一般的藥都有了。
孫庭庸幫著著急,沒叫屬下,披著斗篷,親自跑了一趟。
楚珩鈺將人抱上三樓,幫著寬了衣裳,襪子,叫人端水來。
一會兒功夫,璃月渾身都燙了起來,小臉兒泛著病態(tài)的紅。
楚珩鈺親自照顧人,擦額頭,脖頸,有些自責(zé)道:“該叫人去接你,往常你獨來獨往,甚是堅強,吾都忘了,你還是個姑娘家?!?/p>
他挺失敗,真如璃月所說,對她沒有半分好過,怎就沒想過路不好走。
一般姑娘家,騎馬摔兩回怕是早哭鼻子了,璃月卻只略顯出些委屈來。
大夫很快就來,幫著看了看情況,這雪地里走四個時辰,那就是一整天,怕是一般男子都吃不消,不要說一個女子了,沒出事都是萬幸,給扎了針,開了藥,叫好生照顧。
璃月昏沉的厲害,喝藥都叫不醒,把楚珩鈺嚇壞了,喂進去的苦藥還叫璃月給吐了出來,之后再怎么喂,璃月都是咬緊牙關(guān)。最后還是楚珩鈺捏著下顎,對嘴喂才喂了進去。
璃月一會兒冷,一會兒熱,楚珩鈺貼身照顧,衣不解帶,困也是跟璃月睡一屋,睡她邊上,半刻不放心。
三日,來勢洶洶的病才見退,璃月才見好,醒來便就看到楚珩鈺守著她,他問:“好些了沒有,餓了吧?!?/p>
說著叫人端吃食來。
朱明霜趕緊去準(zhǔn)備。
璃月難受勁兒沒退,要開口竟然說不出聲來,嗓子干啞的厲害,也疼。
楚珩鈺道:“不著急,過幾天會好。”
璃月軟著身子起身,口型說了“茅房”二字。
楚珩鈺便給璃月披了衣裳,抱著璃月去側(cè)間。
等璃月上過茅房,又抱著璃月上床。
等鍋里一直溫著的粥端上來,楚珩鈺親自給墊了枕頭,親自喂粥道:“這幾日吃清淡的,過幾日等你好了,給你吃好的補回來?!?/p>
璃月看著楚珩鈺,看著他親自喂她吃。
一口一口,他喂的很細(xì)致。
吃完了又細(xì)致擦了嘴,溫聲道:“先吃一碗,待晚上再略微多吃點。”
璃月點了點頭。
之后都是楚珩鈺陪著璃月,全天的,她睡陪她睡,她醒陪她吃,她閑陪她看書,還給她說故事講典故,別的諸事不管。
一場病,十五日才見好全了。
這是璃月第一次真實感受到楚郎君在乎她,關(guān)心她,且喜愛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