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蠡就在澄縣。”暗衛(wèi)鬼卿一襲緊身藍(lán)黑錦衣,衣料在暈黃的燭影中泛著淡淡的幽光,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,“但他已經(jīng)死了?!?/p>
“什么?”長鷹仿佛天塌了,一把揪住伙伴的衣領(lǐng),“你查來查去就查到一具尸體?解藥呢?醫(yī)書呢?解蠡死了,主子不就沒救……”
裴陵游漫不經(jīng)心地打斷他:“死在哪兒?”
那鳳眸平靜如水,好像他的生死無關(guān)緊要,看得人心里愈發(fā)揪緊了。
“李家村。”鬼卿表情木訥淡漠,雙眸卻銳利如鷹,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(jiān)定與冷酷。
“解蠡雖死,但未必沒有傳人或書籍流傳下來。屬下本想先去李家村探查虛實(shí)后再回來匯報,只是……”
他看一眼地上滴落的猩紅血色,眸光微緊,“主子的身體耽誤不得,先前長鷹救下葉三小姐的舉動怕是已經(jīng)引人驚覺……未免暴露行跡,不如主子同去李家村吧。”
“我?”長鷹愣了一下,疑惑道,“我何時救過……”
“嗯?”裴陵游鳳眸微斜,每一縷幽光都似乎射在人心弦之上,透露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長鷹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,連忙低頭閉嘴,心里卻后知后覺:當(dāng)時主子換了他的衣裳和面具,竟是去救人了?
救命恩人有難,出手相助也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……
只是主子身體堪憂,每動用一次內(nèi)力便會催動毒性活躍一分,他為何非要親自去救人?
“李家村……”裴陵游若有所思地看向長鷹,冷不丁發(fā)問:“你方才是在為葉零榆求情?”
“?”話題轉(zhuǎn)得猝不及防,長鷹下意識回答:“三小姐只是玩笑罷了!她馬上就是皇后,又怎敢覬覦太上皇?”
“怎敢?”裴陵游手指一轉(zhuǎn),散發(fā)著濃郁腥苦味的藥碗便碎成四瓣,滾燙的黑色藥汁傾瀉而下。
那女人有什么不敢!
濃稠的藥汁迅速沒入男人明艷如火的絳紅衣袍,迅速吞沒了這一抹火紅的生命力,徒留一片暗黑腥臭。
“主子息怒?!惫砬淞⒖坦虻?,神色冷峻。
“屬下該死……”長鷹被這莫名的怒意嚇得白了臉,心下驚疑不定:他到底哪句話說錯了?
主子的心思,愈發(fā)難以捉摸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