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王女喃喃問著,委屈得難以言喻。
只是抱著一起睡,只是時不時親一親,只是自己低眉順眼地服侍,難道還不夠嗎?
他非得要這樣做嗎?為什么呢?就因為自己是妾么?
想到這里,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那些象征著自由的東西,想要伸出手,卻又被刺般停住。
她連忙轉(zhuǎn)頭看向周圍,恍惚間竟以為陳易在某個地方窺視著自己,下意識求饒道:
“我不是故意進來,你饒過我這一次……”
待發(fā)覺不過是虛驚一場時,她再沒有心思,轉(zhuǎn)身離開了書房。
殷聽雪緩過神,回到臥房縮入被褥里。
“清白身…留著、留著清白身又有什么用呢?再等兩年,難道他就會放過我…不可能的,他不會等兩年,即便等了也不會放過……與其如此,”
少女拾起她那可憐決絕,自語道:
“倒不如,他想要,就給他罷!”
她喘了幾口氣,接著無意間在被褥里嗅到了那人的氣息,悚然一驚。
他們一直都睡在一起,被褥有他的氣息并非罕有之事,她只是后知后覺地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竟然不再排斥了。
再回想起來,她已經(jīng)跟他親了多少次了,又被他摟過多少次了?即便羞澀厭惡,可也不再排斥了,即便她不喜歡他,也恨他,可他們已經(jīng)形成了某種別扭的關系了!
這種關系是什么呢?是什么呢?
縮在被褥里,殷聽雪恍惚失神。
她噙起了淚,隨時都會啪嗒啪嗒地落下去,
“清白身…給他的話,他會…對我好些嗎?”
她像是寬慰自己般自言自語道:
“會的吧,他說過會帶我回銀臺寺的?!?/p>
空無一人的房間里沒人回答她,只有毫無生氣的沉默,像是那時的銀臺寺,深秋的風蔓延著死寂味。
莫名其妙地,她想到那種關系是什么了。
她忽然之間悲從心來,發(fā)瘋地喊道:
“我是妾??!娘,聽雪是妾?。 ?/p>
她哭了起來,
最無助的時候,她想到了母親,可母親早已不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