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聽雪這才知道他在說她,想了想后道:“我?其實也沒有。”
三人間一時無話,廊道很長,磚石冰涼,陳易發(fā)梢不斷滴水,而始作俑者周依棠卻并無關切愧疚之意,這引得殷聽雪不住擔憂,她害怕那可怕的人報復獨臂女子,這人的手段最多了,連兩只手的自己都招架不過來。
料峭寒風拂過,走過廊道可見遠方層巒疊嶂,泛白的山峰像是慢慢逼壓過來。
遙遠的群山積著雪。
“從這里走到銀臺寺要多少步?”陳易忽然一問。
“三百七十六步,有時是三百七十九步。”
殷聽雪捻著荷葉,不明用意,還是老實回答。
陳易啞然失笑。
唉,這孤獨卻又不自知的少女……
陳易輕輕攥起她的手,溫聲道:
“要到銀臺寺了,記得給我們家祈福?!?/p>
殷聽雪點了點頭,她有些昏沉,但還是打起精神道:
“會的會的,我一直記著?!?/p>
見這一幕,周依棠眸子微垂。
不知為什么,素來在乎陳易的她,卻對陳易和殷聽雪的親昵并無多少反應。
只因她氣的其實從來只是陳易,而并不是殷聽雪。
銀臺寺越來越近了。
“你那時說兩年之后心甘情愿爬上我床塌,是真的?兩年之后真的會?”
“…不是,我想著乖乖服侍你兩年后,你會放過我……”
“好?。∧泸_我?!?/p>
“不騙你了,很早就不騙你了。”
殷聽雪連聲解釋著,她捻著荷葉,笑了起來,像是陷入在回憶里。
她臉燙得厲害,走起路已經有了些搖晃。
陳易就那樣拉著她的手,步步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