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的就是上賞花宴,季公子邀請哪有拒絕的道理。
”戚風(fēng)禾拍著自己的胸膛,義正言辭道。
季望玉看著她可愛的表情,突然失笑。
他打開扇子去,輕輕搖著,剛想開口說些什么。
林間突然傳來哨聲。
他神色驟變,猛然看向哨聲所在的方位,一枚帶血的玉扣從袖口滑落,悄無聲息地陷進泥里。
“公子!這邊!”家仆的呼喊由遠及近。
戚風(fēng)禾悄悄踩住那枚玉扣,感受硬物硌在鞋底,表情微妙,“那我先不打擾季公子了。
”季望玉點頭,朝那邊快步走去。
戚風(fēng)禾目送他離開,直到看不見人影,才蹲下身拾起那枚玉扣。
————客房十分亮堂,太陽直直照射進來。
床榻上的男人睫毛輕顫,似被驚擾,他的呼吸很輕,幾乎聽不見,唯有胸膛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。
意識漸漸回籠,謝行舟緩緩睜開眼睛。
視線起初是模糊的,像隔著一層紗,而后才一點點清晰起來。
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?shù)那鄮?,青灰色的粗布,邊緣有些磨損起了毛邊,鼻尖縈繞著苦澀的藥味和艾草淡淡的清香。
他試著動了動手指,關(guān)節(jié)僵硬,指腹觸到身下的被褥,棉布粗糲,卻洗得很干凈。
謝行舟想撐起身子,可剛一動,腹部便傳來尖銳的疼痛,像是一把鈍刀在血肉里緩慢地碾。
他指尖縮緊,抓皺了被單。
緩了半晌,他才低頭看向自己的傷處。
腰間纏著厚厚的白布,包扎得整齊利落,邊緣滲出一點暗紅的血跡,但已經(jīng)干涸。
有人救了他。
他環(huán)顧四周。
房間不大,陳設(shè)簡單,卻收拾得極整潔。
靠窗的木桌上擺著一只陶壺。
桌上還攤看起來就樸素的文房四寶還有幾株違和至極的水稻。
謝行舟稍微支起身子,頭刺痛了一下,他皺著眉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撫上太陽穴,輕輕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