鄰居們都說,去年冬天就陸續(xù)搬走了。
”謝行舟眼神一凜。
七戶匠人同時消失,這絕非巧合。
他合上冊子,紙張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:“繼續(xù)查,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。
”窗外,樹上一滴雨水從屋檐墜落,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。
謝行舟望著漸暗的天色。
心里知道,這青州城看似平靜,實則暗流涌動。
第二天一早,謝行舟已帶著工部匠人立在壩上。
晨霧中的堤壩像條沉睡的巨蟒,昨天搶修的沙袋還堆在裂縫處,洇著深色水痕。
“鑿開。
”謝行舟劍鞘輕點壩體。
鐵鑿與巖石碰撞的脆響驚飛水鳥。
當表層夯土剝落,露出青灰色片巖時,工匠“撲通”跪地,額頭重重磕在碎石上:“大人明鑒!這、這絕非工部批的料啊!”謝行舟指尖撫過片巖層,冰冷的觸感順著脊梁爬上來。
片巖遇水易碎,用來筑壩簡直是——殺人!他碾碎手中石屑,突然飛身上馬:“去中壩!”中壩的檢查持續(xù)到中午。
當最后一塊檢驗石料被確認是花崗巖時,匠人們癱坐在地,后背的汗把衣衫浸得透濕。
真是謝天謝地,這中壩沒有問題。
匠人看著謝行舟的身影,只覺得風(fēng)雨欲來,這青州看來是要不安寧了。
謝行舟摩挲著完好的壩體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石料接縫處的灰漿顏色深淺不一。
他指甲摳進縫隙,帶出的漿體里竟混著細碎的稻殼?“大人?”李三舉著水囊過來。
“查三件事。
”謝行舟聲音壓得極低,“近兩年所有運料船的吃水記錄,青州的石料場,還有…”他望向堤壩陰影處,“當年驗收此壩的官員名單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