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說自己要和奶奶擠一鋪床,叔嬸小氣又偏心。
給堂弟堂妹吃大肉,給喬佳善喝肉湯。給堂弟堂妹穿新衣,給喬佳善拿個雙面膠貼破衣。
不僅如此,喬佳善要做農活清家務放牛喂豬帶妹弟,還要清掃躺在床上指點江山的叔嬸嗑下的滿地瓜子皮。
跟地主家的丫鬟沒什么區(qū)別。
喬佳善不干了。
直接甩下臉色收拾鋪蓋回到了老屋,一個人生活在那里。
叔嬸不可能給錢讓她讀書,喬奶的棺材本都見了底。
本來她成績就不好,索性直接退了學,跟混蕩仔們混在了一起。
所以,在陳摯跟前賣下的慘其實真一半假一半。
她確實家里沒人,也確實沒錢吃飯。
“怎么不吃?!?/p>
陳摯聽到了喬佳善肚子咕咕直叫,卻沒聽到喬佳善動筷。
插在米粉里的筷子左攪攪右拌拌,橫豎都沒有往嘴里送的打算:
“味道有些寡,我口味重,能不能……加點醬油?”
陳摯做的東西不難吃,但也根本談不上好吃。
他的口味清淡,對喬佳善來說就是寡然無味。
法都撲了空?
喬佳善正當慍怒,那只丑陋的手緩緩攤在她面前。
掌心里盡是傷痕和劃口,還有被燒灼過的破口。
“順手的事,給我吧。我來洗?!?/p>
他的沉靜一如既往。
只是她沒讀懂,那沉潭深處一縷最微不足道的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