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第9章（第4頁）

“先生們，打擾一下，”蘇澄舉起手，“他剛剛唱的是什么歌？”

法師先生對此充耳不聞，只有團長先生抬起頭，認真地回答了問題：“那是《忒提亞的喪鐘》。”

蘇澄露出了智慧的眼神。

“一首古老的民謠，”凱思忖道，“一個吟游詩人的作品，講述名為忒提亞的古代城邦，據(jù)說那曾是契約之神的庇佑之地，城中的居民都是神眷者，他們大多是忠實誠信的商人，直至有個外鄉(xiāng)人到來，教導(dǎo)他們在合同上用幻術(shù)掩蓋條款，誘騙他人簽名，在口頭承諾里玩弄文字，使他人誤解交易的內(nèi)容，神眷者們開始在這過程中獲得更大的利益，甚至收割他人的靈魂?！?/p>

蘇澄聽到前兩句就愣了，“后來呢？”

“后來這個城邦毀滅了，因為兩個強大的神眷者互相欺騙，都使得對方陷入了背叛承諾的境地，招來了神罰，整個忒提亞在雷鳴里變成了廢墟?！?/p>

蘇澄張了張嘴，“這是整首歌講述的內(nèi)容？那歌詞里提到‘你忠實的信徒’，這個‘你’是指的契約之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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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輕輕點頭。

蘇澄沉默了兩秒鐘，“那個外鄉(xiāng)人，是不是契約之神本人？”

加繆看了她一眼。

凱平靜地點頭，“……從這首歌的歌詞來看，是這樣的。”

“所以，”蘇澄莫名松了口氣，“這一切只是歌詞？不是真的？”

凱沒有立刻回答她，想了想才說：“或許吧，對于沒能親眼見證的事，誰又能說它一定是真的?！?/p>

有一瞬間，蘇澄忽然覺得自己的神眷者烙印變得燙手了。

——不是真的發(fā)燙，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。

她知道這世界的神祇幾乎沒有好人。

或者說以人類的邏輯和普世道德標(biāo)準(zhǔn)來看，祂們都有“惡”的部分，只是表現(xiàn)方式不同罷了。

被選成神眷者，她固然感到喜悅，畢竟這多少是一種保障，但心里也有相應(yīng)的憂慮。

這種力量象征著自己與神祇的聯(lián)結(jié)。

而這本身是能帶來毀滅的。

會議室里再次變得寂靜。

蘇澄陷入沉思，另外兩人也各忙各的。

幾分鐘后，加繆慢慢抽掉右邊的手套，用那雙暗藍的眸子盯著她，“我不能保證徹底祛除詛咒，但我想嘗試一下?！?/p>

蘇澄點頭，“好?！?/p>

她還怕自己和林云體質(zhì)不同造成什么不良影響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