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蕊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姜瑤好像又把話題引開了。
本來是安樂侯在問姜瑤,為什么姜瑤和孟天的說辭不一樣,被姜瑤這樣一攪合,關(guān)注點一下就變了。
“姜小姐,請你正面回答姜侯爺?shù)膯栴},你之前描述的過往,和我娘親剛剛說明的,相差很大。”
孟蕊不給姜瑤繞彎子的機會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貑枴?/p>
“你之前說謊了,是不是?”
姜瑤臉上的譏諷笑意逐漸散去,她手上轉(zhuǎn)動輪椅,面向和孟蕊站在一處的孟天,眼底浮現(xiàn)認(rèn)真與堅決。
“我沒有說謊,我就是覺得,小時候的生活很艱苦?!?/p>
姜瑤擲地有聲地說。
這個落后的時代里,沒有人能理解她,從輕松享受現(xiàn)代文明的繁華盛世,一下穿越到臟兮兮古代農(nóng)村的心理落差。
“我還記得,小時候生活的地方,屋子里是干凈整潔的,但出門就是土路,一下雨地上都是泥巴,和著雞屎鴨糞的臭味,令人崩潰!”
姜瑤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,喋喋不休地說。
“周圍那些農(nóng)戶,就是很粗鄙,他們吊著鼻涕,身上臉上都是泥土,吃飯手也不洗,在田間就隨地……那什么,一想到我吃的菜是這樣……我真的受不了啊!”
姜瑤痛苦地以手掩面,發(fā)泄似的使勁搖了搖頭。
孟蕊:“……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孟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“我們那時住的農(nóng)莊,環(huán)境還是很好的,不過周圍有其他農(nóng)戶,阿瑜有時帶著阿瑤出門玩,會看到一些不雅行為,也屬正常?!?/p>
那幾年,受京城大亂的影響,大齊其他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?
鄉(xiāng)下大字不識的粗野農(nóng)戶,能有飯吃,保住一條命,已是幸運,哪還有心思講究干不干凈?
“我可憐的女兒啊!你從小就受了那么多苦,都是為娘不好,把你弄丟了!”
沈氏呼喊著撲上來,抱著姜瑤就是一頓眼淚。
孟天抿了抿唇,不贊同地對喊:
“阿瑤從小就不喜歡出門,吃用物品都是送到農(nóng)莊里面來的,她能見到幾次?再說了,你們這些京中貴人吃的菜,還不是用糞水澆灌長大的?誰又比誰更金貴不成?”
孟天一向看不慣京中這些高門世家的人,整日眼高于頂、目空一切的倨傲樣子,這也是她為什么要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。
她以前一直覺得,姜瑤被她養(yǎng)得太嬌氣了,現(xiàn)在她看明白了,姜瑤不是被她養(yǎng)得嬌氣,是生來如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