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她,他一向有求必應(yīng),有問必答,無底線的寵。他甚至主動把褲腿撩上來,讓她看個清楚。
“槍傷,傷到神經(jīng)?!?/p>
“怎么會治不好呢……”
“已經(jīng)換了幾波人治了了,這次出院,世界頂尖的醫(yī)生都說失敗了,那就是沒救了?!?/p>
他的右腿相較左腿已經(jīng)明顯萎縮,可想治療的時間不短了。
傷在膝蓋以上的位置,成月圓輕輕摸著那處數(shù)經(jīng)切割縫合的痕跡,心中感慨,想了很多。
人生的無常,命運的殘酷。
想著想著,又想到自己身上,眼睛禁不住濕潤。
“別哭。”丁盛安把她拉起來,哄著她坐在自己左腿上,還打趣:“你看我這條腿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成月圓越哭越傷心。
確實心疼他,不過這么傷心,大半還是哭她自己。
她怎么這么命苦,永遠(yuǎn)差一步,就是不能得償所愿!
感覺好受些了,她手背抹著眼睛。
丁盛安也幫她擦眼淚。
“好了,怎么這么大還這么愛哭鼻子?你哥把你養(yǎng)得跟長不大一樣……”
明明是想哄好她,卻偏偏提了最不該提的。
丁盛安立刻就察覺到她的神色不對勁。
就見她一口氣哽在那兒,一下面如死灰,人像要暈過去了。
他托住她,嚴(yán)肅地拍她的背:“怎么了?吸氣,乖,往里吸氣……”
那口氣艱難地緩了過來,可成月圓的眼已經(jīng)泡在淚里,喉嚨里不停抽抽著,難過到極點的樣子。
她猛地?fù)Ьo他的脖子,又哽咽幾聲,這才掛在他胸口放聲大哭。
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丁盛安摟著她,眉頭緊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