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夕安撫著她。
成月圓卻紅著眼,死命摳他摟在自己腰間手,魔怔地不斷喃喃。
“我要去找他,我要去找他……”
路遙夕偏過頭,輕聲問:“找誰?”
成月圓張了張嘴,似乎是想說,第一個字還沒出口,她卻突兀地“哇”一聲大哭,扭過上半身朝他頭上一通亂揍:“不要你管!你放開我!”
路遙夕都受著了,她打得不過癮,又抓著他的頭發(fā)使勁揪,野蠻撒潑。
路遙夕的臉上殷紅一條條,都是她的巴掌打出來的指印,打理得體的頭發(fā)也被她揪成了稻草,些許狼狽。奈何容貌太優(yōu)越,呈現(xiàn)出的只是更動人心魄的破碎美感。
他眼眸像一汪深湖,凝視的視線容易讓人沉醉其中,陷入一種愛欲掙扎的幻象,通俗來說就是氛圍感太強烈。即使是最普通的一眼,尋常女性只要一對視上,愛上他基本就是注定的了。
這樣一雙眼深深凝望著成月圓,全然投入,不自覺寵溺。第叁視角來看,像恨不得把人溺斃在視線里。
可成月圓卻根本不看他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
嗓子哭啞了,眼淚仍不停往下流。
路遙夕見她安靜不動,以為她終于平靜下來,放松了警惕。手在她背上輕拍著安慰。
她面如死灰,眼睛卻有些詭異地掃視四周,目光落在不遠處邊柜上擺著的一個精致燭臺上。
緩緩爬起,趁著路遙夕還沒阻止,她飛快沖上去拔下蠟燭,拿著燭臺底座,將尖利的金屬棍刺向自己……
手里的東西卻被極大的力量瞬間奪走。
她看著那只手被棍尖刺破,鮮紅的血順著手指頭往下流,愣住。
路遙夕把燭臺扔得老遠,皺眉嚴肅盯著她。
成月圓的視線卻緊緊跟隨他流血的手,她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,路遙夕的食指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,鮮血淌得滿手都是。
“疼嗎?”她哽咽著,聲音脆弱得像隨時要崩潰,一滴淚掉進他手心。
肯定很疼,成月圓心都要碎了,盯著那條長長的傷口,想著的卻是成晴夜為她擋下的那道刀傷。
他在哪,傷口好了嗎?有留下疤痕嗎?他還會疼嗎?
成月圓好想他,想他想得快要瘋了。
她絕望地想,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再見到他?
為什么他那么狠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