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要求情,自然要做出最凄慘的樣子,否則,何以能打動公主?
李氏拗不過,最后只得吩咐丫鬟給她罩上一件披風,母女二人很快相攜出了內(nèi)院。
“公主恕罪,實在是嫣然她身子不便,勞您久等了!”一見面,李氏就朝著楚青鸞行了一個大禮,并解釋道。
“顧夫人不必多禮?!背帑[目光淡淡的掃過身后的孤嫣然,“本宮聽聞顧小姐身體不適,特來看望。”
李氏眼眶一紅,突然重重的跪下:“臣婦自知此舉冒昧,可臣婦只想懇請殿下開恩,嫣然她……為了腹中胎兒,已經(jīng)三日未進湯藥了。
臣婦膝下就嫣然這一個孩子,若她去了,臣婦也無顏茍活在這世上?!?/p>
顧嫣然也適時的捂著小腹,淚水簌簌而下:“母親別這樣……是女兒不孝……”
說著,她抬起頭,眼淚婆娑的看著楚青鸞:“殿下,臣女知道齊徹他罪該萬死,可孩子……他是無辜的啊,懇請殿下看在孩子的份上,放過齊徹,給臣女一條活路吧!”
楚青鸞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顧嫣然。
雖說是做戲,但這憔悴的模樣倒也不似全然偽裝。
她緩步逼近,聲音帶著幾分壓迫:“顧小姐既有了身孕,為何不肯服藥?”
“我……”顧嫣然咬破嘴唇,一滴鮮血落在她雪白的披風上,“一想到孩子出生就再也見不到父親,這藥……我如何咽得下去……”
李氏聞言痛哭;“殿下!嫣然是臣婦唯一的骨血?。∧涂丛谒怪刑旱姆萆?,饒了齊徹一命吧!”
說完,她突然重重的磕頭在青石板上,很快額頭染上了血跡。
“臣婦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齊徹出獄!”
身后,跟隨楚青鸞而來的知夏見到這一幕,心頭突然泛起一股尖銳的疼痛。
她似不受控制一般,上前邁出一步,道:
“顧夫人這般作踐自己,可曾想過值不值得?”
李氏聞言抬頭,正要斥責這個不懂規(guī)矩的丫頭,卻在看清知夏的面容瞬間,整個人如遭雷擊!
只因知夏鼻翼上方那顆痣,竟與她年輕時一模一樣。
“你……”李氏嘴唇顫抖,不自覺的想要靠近知夏,身體像是感受到某種召喚一般。
知夏卻后退一步,眼中閃過一絲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的痛楚:“夫人可知慣子如殺子?顧小姐今日能為了個負心漢逼迫你磕頭求情,明日就能為了更大的利益把你推入火坑!”
顧嫣然聞言,猛地從地上爬起來,怒視著知夏:“住口!你什么都不懂,你在胡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