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昏昏,夜風(fēng)襲襲。
這間小寺卻是不見任何光亮,安靜的有些出奇。劉榆安走在路上,只能聽到前方僧侶沉重的腳步聲。
這寺雖是古怪,齋飯卻是管夠。
這僧人帶著自己兩個來到了一廚房,卻是打開了鍋蓋,盛了一碗竹筍湯來,又拿出來幾個黑面饃饃。
平日里在家,這玩意狗都不吃。
青竹苦著個臉,卻見自家公子吃得歡喜。
劉榆安打小放浪形骸,白日乞丐窩里拜碼頭,晚上甜水巷中認姐姐。偏偏又英俊多金,花起錢來只看兜里有沒有。
除了手無縛雞之力,整一個江湖豪俠兒做派。
此刻,劉榆安舔了舔碗邊,笑呵呵道:“勞駕,再來一碗?!?/p>
噔、噔!
突然,又有一陣敲門聲傳來。
那僧人驟然轉(zhuǎn)頭,卻是有些緊張。
他看著劉榆安的空碗,道:“兩位,先沐浴一下吧?!?/p>
劉榆安眨巴眨巴眼。
“?”
吃飯中央還沐浴,這般講究的嗎?
那僧人卻也不管他倆意見,直接一手一個拎起來,來到一個碩大的甕前。
砰砰!
劉榆安與青竹被拎起來丟了進去。
這大甕一人多高,自個進來站著還矮了半頭,水到胸口,青竹得踮著腳兒才能將頭給探出來。
“嘿,青竹,你瞧這寺里真講究。”
“咱們家里吃飯到了中程,也不過是姜茶擦手。人家這里好嘞,直接給咱們洗澡?!?/p>
青竹那小臉蛋左看看,右看看,卻是癟了下來。
“公子,我怎生看著這不像是洗澡的地,反倒是像燉……嗚嗚!”
劉榆安突然捂住了青竹的嘴巴。
頭頂上,那僧人不知何時,在甕邊露出了半張臉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