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媛見計已敗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“你不過一賤婢,竟敢教訓(xùn)于我?反了天了!”
玉娘不退反進(jìn),挺身立在顧公子榻前,語聲不高,卻鏗鏘有力,“奴婢雖是微賤,所護(hù)者不過一份清白與尊重。表公子今日縱有醉態(tài),日后酒醒,難道要背這w名過一生不成?”
宋媛被她幾句話堵得無言,怒火中燒,忽地舉手作勢要推她出去。
玉娘早有提防,手中木棍一橫,擋住來勢,冷冷道,“大小姐若再上前一步,奴婢便喚人了。”
此時門外香菱等人見勢不妙,慌忙沖入屋中,連忙扶住宋媛勸道,“小姐,萬不可再鬧了。這可是二公子的地界,若真叫人知道了,只怕對小姐名聲更不利?!碑吘顾倚〗銊偙唤愠龈亵[出事怕是又要遭殃。
宋媛怒極攻心,咬牙切齒,瞪著玉娘喝罵道:“賤婢!等著瞧!”語罷啐她一口,氣得直抖,拂袖而去。
玉娘仍立在床前,手中木棍未放,心有余悸,卻也暗自慶幸,總算攔下了這一場禍?zhǔn)隆?/p>
她低頭看向榻上的表公子,只見表公子仍斜臥榻上,雙目緊閉,額頭沁滿細(xì)汗,臉secha0紅,口中還不住呢喃一聲:“熱……熱……”
此時屋外靜悄悄的,方才那番爭鬧似并無人察覺。她思忖片刻,悄然出了房,繞過回廊,徑往后院去尋春桃。
春桃正在灶下打盹,見小姐一臉焦急模樣,連忙起身問道,“小姐怎么這時候來了?”
玉娘低聲道,“表公子酒醉發(fā)熱,額上盡是汗,你燒些溫水,一會兒端去客房?!?/p>
春桃聞言不疑有他,忙應(yīng)聲點頭,回身去燒水,不多時送去一盆溫水。
深夜的角落里,房檐上有一人,身披夜se,手中橫劍,眼神冷冽,正默默窺視著屋內(nèi)動靜。
此人不是旁人,正是顏昭。
他目光落在屋內(nèi)玉娘身上,只見她正俯身替表公子拭汗。
顏昭不由皺了皺眉,心中暗道:她身為公子的侍婢,卻在無人之時,與表公子同處一室,舉止親昵,竟無半分避嫌之意…這份熱心,未免過了分了。
他臉se沉了幾分,袖中劍鋒微微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