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子不甚清白的話語落下,黎卿卻覺袖口一陣松動。
只見熒惑一指點出,他那左袖中頓時便有一枚似是豎瞳般的玉墜飄出,這是“計都紫曜”,是一枚天宮之寶。亦是十一曜的身份符號。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,要加入你們十一曜天宮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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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來的試探
“或者,貧道淪落外海,也是你做的?”
“熒惑真人!”
黎卿攬白馬于坊西,竭力克制著自身的沖動,他知曉,對方已經(jīng)是另一個境界的存在了,那是練就了陰神的人物。
即便此刻的他,心頭有百般不喜,但卻不能太過無禮了。
他須得掌握一個度,一個宣泄了自家的不滿與抗拒,又不至于惹得那“陰神真人”含怒出手的度。
“呵,你若執(zhí)計都曜,不久的將來,你也會是陰神境!”
“不必言稱真人,你可以直接叫我熒惑?!?/p>
這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完全聽不懂黎卿的不滿?
或者說,貴為陰神的她從來只活在自己的希冀之中,她甚至也從來不考慮“計都”乃至“太白”等人的情緒。
她只將一切都安排如自己期望的那般,你我眾生,皆如形蛻,皆為“器”而已。
羽化臨塵,唯我而尊!
她將任何人,甚至包括自己都視作心目中那執(zhí)大道之意的工具……
熒惑這般,對大道的闡述與癡迷已然成了障。
這種人,猶如狂熱的衛(wèi)道士與傳道士,萬般寵辱加身亦是渾不在意,但在涉及到她的闡道之機時,恐怕會執(zhí)著至癲狂。
“貧道有師承,也是南國五方仙門之一,求道至今,尚且無錯。”
“至少,我現(xiàn)在并不打算更換門庭!”
且瞥了那枚懸浮在側(cè)的計都紫曜一眼,黎卿不欲搭理,微微拱手著丟下一言。
將韁繩一掣,輕壓馬腹,座下那白馬便自覺的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往城外小跑而去。
此刻,他亦不能回黎家府邸,可不能將那天宮的瘋子帶上門去。
心頭正凝重間,果然,后方那兩位曜星再度動手了。
卻見那名為“太白”的男子拈起袖中一道金氣,只隨手往虛天之上一拍,黎卿頓覺天地之間似有無窮無盡的精氣升起,磅礴的庚金劍氣似霞云鋪散,將要編織作一道牢籠,將他困禁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