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囚籠當中則是坐著一個人。
一個半死不活,嘴唇干裂,身上布滿了塵土頭發(fā)蓬亂之人。
如果不仔細看的話,還真認不出來這就是幾天之前還在豫州擔任刺史,監(jiān)察一方的豫州刺史王允。
太原王氏的家主王允。
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王允,左豐翻了翻白眼:“和誰作對不好,偏偏和前將軍作對,這一路要是不讓你遭上點罪,咱家怎么好意思面對前將軍?!?/p>
作風正說著呢。
一幫年紀不大,看起來大的有十四五歲的乞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了出來,然后圍繞著王允的囚車打轉。
一身破爛的衣裳,每個人的手里還有一只破碗。
年景不好,各地的災荒導致流民遍地,像是這樣的人在洛陽周邊并不少見。
都是為了找一個能討口飯吃的地方。
但是沒有路引以及通關文牒,所以并不能進城,只能是游蕩在城外。
左豐自顧自的喝著蜜水涼茶,沒有理會拿著手中木棍敲打著囚車的那群小乞丐。
馬車當中,嘴唇干裂的王允被木棍敲打的聲音所驚醒。
睜開了渾濁且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周圍嬉笑的小乞丐。
悲鳴從心起。
眼神也逐漸的變得越發(fā)的怨毒。
當然,這怨毒并非是針對周圍的這群小乞丐,而是倒映出了段羽的身影。
這一路左豐的羞辱他忍了。
囚車入洛的屈辱他也忍了。
為的就是能活著回到洛陽。
只要能活著回到洛陽,就還有一線生機!
朝中的同僚還有袁隗,楊賜不會見死不救。
只要還活著,還有一口氣,就要在找段羽報仇。
殺子之仇,誣告之仇。
下一次必然不死不休!
王允有氣無力的靠在囚車的邊緣上。
忽然,一只手從囚車外面探了進來。
那只手上還拿著一個羊皮水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