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曉玉瞥了眼驢車上的幾人,眼里帶著居高臨下的笑意,笑話眾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。
“真正的貴人,我今日才算是親眼見了,人家那一件衣服就能買你們一條命呢!”
被這么一說,眾人瞬間沒了興致,沒再搭話。
但總有趨炎附勢的人,聽陳曉玉這般說辭,立刻湊上前笑嘻嘻地問道:“玉姐兒,什么大事兒?。磕懿荒芨艺f說?”
陳曉玉不屑一顧:“既說是大事,怎么能告訴你?”
說著,她又看了眼身旁的承慎,眼里難掩討好。
“多虧了我們家慎哥兒,人家陸老夫人一看見慎哥兒就覺喜歡,還讓我下次去一定要帶上慎哥兒呢。”
承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好在陳曉玉已經(jīng)開始習(xí)慣了承慎的冷臉,自顧自地夸贊起承慎:“慎哥兒聰慧極了,按陸老夫人的話說那叫……出口成章!”
“無論老夫人問什么,我們慎哥兒開口就能答上來,我們慎哥兒才三歲半呀!”
這些話固然是炫耀,但村里人也的確很少見到神童,難免投來視線好奇地打量起承慎。
承慎不喜歡這樣的目光,他強(qiáng)忍住沒有發(fā)作,偷偷瞥向了對面最遠(yuǎn)處的陳映晚。
他之所以沒有發(fā)作,就是想讓陳映晚聽到這些——他很聰明,要比陳映晚身邊的佑景聰明得多。
可是對方卻一個眼神都沒有投來。
陳映晚只顧著同身邊的佑景笑著聊天,好像與眾人隔絕開了,視線之內(nèi)沒有承慎,更不在乎承慎聰慧還是愚鈍。
承慎緩緩低下頭,模糊的記憶又在此刻帶著一陣陣頭痛席卷而來,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,逼著自己忍住。
直到驢車停下,村里人一個個地下車,他一直坐到最后,等到頭疼稍稍緩解,才站起身。
陳曉玉自然是不敢催他的,默默坐在一旁等著,他一站起來就立刻扶了過去。
“慎哥兒,又頭疼了?好些沒有?”
“大夫說了,你年紀(jì)還太小,不太敢給你用藥……等過兩日娘再帶你去其他醫(yī)館瞧瞧,總不能這么一直疼著。”
承慎沒說話,卻在抬起頭時猛地停下了腳步。
……是陳映晚。
陳映晚看著承慎,眼神里閃過一絲探究。
承慎心里一動。
她怎么回來了?難道是來找自己的嗎?
然而陳映晚的目光很快掠過了他,看向他身邊的陳曉玉。
“同是陳家的女兒,我得提醒你一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