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人心灰意冷的是,陳映晚甚至無法言辭激烈地反駁陸殷辭。
因為陸殷辭是主子,她是奴才。
“……奴婢失態(tài)了?!?/p>
陳映晚重新坐了下來,扭頭朝向佑景這邊,平復著心情。
陸殷辭垂眸無言。
其實陳映晚所說的,他大抵都知道,可他到底為什么會懷疑陳映晚?還是說他在逼著自己將陳映晚認定為冷血冷情的人?這樣做對他自己又有什么好處。
陸殷辭很少有這種迷茫的時刻,他幾乎從記事起對任何人和事的認知都無比清楚,他也堅信自己對旁人的判斷。
……只有這次,他感覺到有些失控。
“剛才有人來找你,自稱是你的四叔婆,我派下人去回過了?!?/p>
陸殷辭生硬的轉移話題。
陳映晚低了低頭:“多謝少爺?!?/p>
陸殷辭現(xiàn)在該離開了,可他又不想走。
他總覺得自己應該為方才的口不擇言負責,但他又沒學過道歉。
半晌,陳映晚只聽到他干巴巴的聲音響起:“這段時日,我一直按照你給的食譜吃飯,感覺好多了,要比從前更有精神?!?/p>
陳映晚無言地點了點頭。
陸殷辭又道:“聽說你在合慶街上開了個小吃攤,生意不錯?!?/p>
陳映晚扭頭看向他,眼里不帶一絲溫度:“是,奴婢的生活越來越好了,正因如此,奴婢沒有理由要殺了佑景?!?/p>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陸殷辭心里一緊,下意識辯解道。
可話說出口,他又覺得自己沒必要辯解,心里又翻涌著一絲煩躁。
陳映晚為什么要這么冷硬地說話?哪怕是面對自己大少爺?shù)纳矸荩愑惩硪膊辉撨@般不知禮數(shù)。
他還想再說什么,然而一想到陳映晚方才的那些話,他又覺得說什么都是枉然。
“墨安,我們回去?!标懸筠o沉聲道。
墨安進來看了眼陳映晚和自家主子,察覺到兩人之間冰涼窒息的氛圍,沒敢說話,推著陸殷辭便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