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映晚頓了頓,問:“四叔婆呢?”
陳月宜臉色一僵,嘴唇囁嚅了一下,“晚姐兒,我說了,你別生氣?!?/p>
陳映晚察覺到不對勁:“怎么了?”
陳月宜心一橫,提著裙子就要跪下,卻被陳映晚一把拉住。
“有話說話,別支支吾吾的?!?/p>
見陳映晚語氣嚴(yán)肅起來,陳月宜這才硬著頭皮道:“我娘回去了一趟,發(fā)現(xiàn)我爹腿上受了傷……這才知道來偷辣椒的居然是我爹?!?/p>
竟然是四叔公?
陳映晚不明白了:“這是什么道理?我們掙了錢,就相當(dāng)于給四叔婆家里掙了錢,他平日什么也不做,不就等著這點家用嗎?”
陳月宜咬了咬牙:“是啊,娘掙了錢會給爹留一點,他是吃飯還是買酒,我們都不管的,可……可他又開始賭錢了!”
“今早催債的找到了這里,說我爹欠了十兩銀子,我爹還不上,就讓他們來找我和我娘。”
“我娘這才知道我爹又開始賭錢,立刻拉著我回去想教訓(xùn)他一頓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就是他偷的辣椒。因為我們的狗認(rèn)得他,所以昨晚并沒有狂吠?!?/p>
“想來他是看我們掙了錢眼紅,想投配方和辣椒自己也做這個掙錢,或是想拿配方賣給別人換錢?!?/p>
陳映晚沉默半晌。
如果沒有佑景中毒這件事,或許她會相信四叔婆這么做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。
但前有佑景中毒,又偏偏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四叔公翻墻來偷配方。
若說四叔公沒人指使,陳映晚是不信的。
至于是誰指使的,簡直在清楚不過。
陳曉玉……
她到底要做什么?
“我娘讓我先回來看守房子,她要跟四叔公對峙?!标愒乱送愑惩?,字字懇切,“我娘是真的想給您做事的,我也一樣,還請您別將我爹的錯記在我娘的身上。”
陳映晚搖頭:“我還沒那么傻,你們是什么樣的人,我心里很清楚。不過咱們的心都要往一處使,如果總是斗來斗去的,也干不了別的事了?!?/p>
陳月宜試探著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陳映晚沒有再說話。
不過她相信四叔婆會做出爭取的選擇。
四叔公這個禍害若是一直留著,對四叔婆還是陳映晚都沒有任何好處。
第二天一早,四叔婆回來了,手里還拿著一張紙。
見到陳映晚的第一眼,她就把紙遞給了陳映晚。
后者接過來一看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這是一封和離書,還是一大早去找村長按過手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