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其尋找下一個藏在暗處的敵人,不如留下承慎,多加提防,找到系統(tǒng)所在時,再一擊斃命。
……也只有這個辦法了。
陳映晚后退幾步,視線再次移到陳曉玉臉上,無視了她的驚慌,緩聲道:“下毒,是最后一次。你們以后不要想著再對我和佑景動手?!?/p>
“這次只是警告,如果再被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們在算計什么……我會竭盡所能,送你們離開?!?/p>
“陳曉玉,你知道的,我和陸家的兩位少爺都有些交情,想讓你離開并不是一件難事。”
至于這個“離開”,是離開懷州還是離開人世,就沒人知道了。
陳映晚不能殺人,無論是作為母親還是侯府的傭人,她都不能輕易沾染命案,尤其是在世家大族對侯府虎視眈眈的今天。
她也不想對承慎動手。盡管上輩子承慎將她關(guān)在了王府后院自生自滅,可那十多年的記憶不是假的。母子二人也曾有過歡樂的日子,承慎也曾說過以后不要娘親再吃苦勞累。
母親總是比孩子更心軟。就算真有一天她不得不對承慎下手……她也不希望是自己親自動手。
“……”
看著院門重新打開又關(guān)上,陳曉玉靜止了幾瞬,確定陳映晚沒有再回來,她才驀地松開手,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著。
“陳映晚真是瘋了……承慎,你沒事吧?疼不疼?娘親給你上藥?!标悤杂翊葠蹞?dān)憂地牽起承慎的手,后者卻涼涼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你演得太假了?!?/p>
陳曉玉心里一咯噔,竟要比方才被陳映晚匕首抵在喉嚨時更覺寒意凜然。
“……什么?”
承慎自顧自地轉(zhuǎn)身回屋,雙手撐著椅子坐上去,又用那雙纖弱的手翻書。
一切都像小孩子的做派,可陳曉玉知道承慎不是一個普通孩子。
“我是說那日中毒,你演得太假了,又沒及時撿走瓶子?!?/p>
承慎的語氣很輕,卻字字誅心:“你當(dāng)真一無是處?!?/p>
陳曉玉本打算給承慎倒杯茶,聽到這話手一抖,茶壺一偏倒在了手上。
“我沒來得及……你們暈倒后,我便想去后院,結(jié)果陸殷辭嫌我聒噪,不讓我亂走動?!?/p>
“我只是太擔(dān)心你才一時失態(tài),要說演也沒幾分是演的,我是真真切切地?fù)?dān)心你再醒不過來了?!?/p>
承慎頭也不抬:“罷了,事已至此,苛責(zé)你也沒用?!?/p>
陳曉玉咽唾沫,暗暗松了口氣。
她擦了手,又將茶杯輕輕擱在書桌上,看著承慎認(rèn)真的側(cè)臉,小心翼翼地問:“承慎啊,陳映晚說的那‘東西’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