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殷辭道:“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爬過山了……山上都有什么?”
他偶爾出門,也只是赴宴,宴會倒是有開在山上的,不過馬車上下足矣,并不需要他走,也沒給他機(jī)會欣賞沿途風(fēng)景。
至于邊走邊看山間風(fēng)景的記憶,更是久遠(yuǎn)到不真切了。
大概是他爹娘還在世時(shí),曾帶他爬過山吧。
陸殷辭都快忘得一干二凈了。
陳映晚看了一眼他的腿,又迅速移開視線。
“……現(xiàn)在山上沒什么,除了雪就是雪,花草樹木該枯的都枯了。”
“若要上山,大爺不如等到開春吧?!?/p>
陳映晚想了想,又指著外面的一棵梨樹:“這棵樹便是從山上移栽下來的,大爺要看也可見一斑?!?/p>
陸殷辭點(diǎn)頭道:“還有什么地方,帶我四處轉(zhuǎn)轉(zhuǎn)吧?!?/p>
陸殷辭都這么說了,陳映晚自然不能拒絕,交代柳翠云給墨安倒茶后,自己便推著陸殷辭出門了。
小屋依山傍水,那自然除了山就是水。
小溪常年流水,沒被凍住,陳映晚便推著陸殷辭來到了溪邊。
潺潺流水聲總是能洗滌人們的心,尤其在冰雪之中,更加清澈透明,聲聲悅耳。
站在溪邊閉上眼睛,仿佛能與這冬日自然地融為一體。
“確實(shí)是個(gè)好地方?!标懸筠o緩聲道,目光遠(yuǎn)眺,看到小溪對面的林子,林間似乎還有白色的雪兔竄來竄去。
陳映晚笑道:“難得聽到大少爺夸贊什么。”
“我知道,我很難伺候。”陸殷辭突然開口,打了陳映晚一個(gè)猝不及防。
“……也沒有?!标愑惩碛仓^皮反駁。
陸殷辭忽然笑了一聲。
“沒有嗎?那你為什么逼我喝牛奶?”
陳映晚語氣干巴巴:“……因?yàn)閷ι眢w好?!?/p>
陸殷辭笑而不語,半晌才聲音很輕地開口:“其實(shí)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或許等我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那一天,就不會這么麻煩了……”
他的聲音太輕,轉(zhuǎn)瞬間便隨著風(fēng)聲飄遠(yuǎn),陳映晚甚至不確定對方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等她的回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