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和明煦的事……之前是我太過執(zhí)拗。身為兄長,我不得不為弟弟多做打算,他畢竟才十幾歲,我和祖母從未給他太多壓力,只是希望他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做一輩子的富家公子?!?/p>
陳映晚低低地應(yīng)聲:“我知道?!?/p>
“我和二爺本就不相配,我都知道的?!?/p>
這句話,陸殷辭一直都很想聽到,雖然陳映晚親手寫了那封信,但他知道陳映晚心有不甘,所以一直想聽到陳映晚親口說出死心的話來。
可如今真的聽到了,陸殷辭卻覺得心里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暢快。
他偏過臉去看陳映晚。
陳映晚望著遠處的林子,眼神沒有聚焦。
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陳映晚,或者說,這不是一開始吸引他注意力的陳映晚。
陸殷辭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了一絲懷疑。
他真的做對了嗎?
但這種念頭很快被他壓了下去,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獨斷專行,他身為陸家長孫,不能懷疑自己的決定。
他咽下未說出口的抱歉,再度垂眸。
二月份的春風(fēng)迎面吹來,雖然寒冬已過,但總還有絲絲涼意。
陸殷辭又看向陳映晚,聲音里帶著一絲絲的溫和:“你要不要回去添件衣服?”
陳映晚沒有回答他的話,只是悶悶地說:“大少爺不要這樣了。”
陸殷辭聲音一凝:“不要……什么?”
“不要對奴婢態(tài)度這么溫和了,奴婢知道大少爺是看不上奴婢的,所以……不要有這種讓人誤會的態(tài)度?!?/p>
陸殷辭微微一愣。
“奴婢配不上二爺,也同樣配不上大少爺,明年佑景考完童生試,奴婢應(yīng)該也能靠外面的店攢下不少銀子,到時候奴婢會離開侯府?!?/p>
“如今在侯府當(dāng)廚娘,又時常去落桐院,實在不清不楚的。老夫人雖嘴上不說,但也遣手下的丫鬟旁敲側(cè)擊了奴婢多次?!?/p>
陳映晚緩緩呼出一口氣。
“奴婢也有些累了?!?/p>
陳映晚早在上次就明白,陸家這棵大樹只是她和佑景暫時乘涼的,她擺攤、開店,就是為了有一天自己成為自己的底氣,不必再依靠侯府。
空氣再次安靜下來,良久,才聽到陸殷辭的聲音。
“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