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
陸殷辭緩聲道。
“涼一些罷了,天熱喝它也正合適。”
連翹一愣。
往常她教訓下人,大少爺從來不會阻攔,甚至有一次大少爺還夸她會調教手底下的人。
這次怎么……
陸殷辭這樣說了,老夫人自然也沒有異議,只是勾起嘴角調笑道:“辭哥兒這是跟那陳映晚相處久了,也會體恤下人了?!?/p>
連翹心里咯噔一聲,忙小心翼翼地去看大少爺?shù)哪樕?/p>
然而讓她更加絕望的是一向冷靜自持的陸殷辭竟然干咳一聲,流露出一絲尷尬神色。
“……祖母,咱們說正事吧?!?/p>
老夫人便給連翹使了個眼神,讓她出去候著了。
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老夫人又忍不住笑道:“辭哥兒也會害羞了?”
“要我說,直接雇個轎子把她抬進門就行了,也省得你找這樣那樣的理由總叫她去落桐院?!?/p>
陸殷辭自然知道府里的事瞞不過祖母的眼睛,更別說他之前沒想過要瞞著。
只是現(xiàn)在,他卻生出一絲后悔。
或許他當初不該那么毫無顧忌,入籍也不會惹得陳映晚有了危機感,急著離開侯府。
“祖母,我對陳映晚只是略有些好奇罷了?!?/p>
老夫人笑了:“明煦當初也是這么說的,后來又如何?”
“當初我不想明煦和陳映晚走得太近,是擔心你弟弟太不諳世事,被女人哄騙了。但你不一樣,那陳映晚再耍心機也騙不過你去?!?/p>
“將她接到你身邊,有個人伺候你,我也放心得多……你又有什么顧忌呢?”
陸殷辭垂眸:“許多顧慮。一來陳映晚是佑景的娘親,我們答應惠王照顧兩個孩子,現(xiàn)在承慎已經(jīng)去了豐州,佑景必得留在身邊照看?!?/p>
“二來……明煦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。”
老夫人卻并不覺得陸殷辭所說算什么問題。
“她和佑景本就不是親生母子,佑景如今才六歲,就算記事了,給他換一個更有錢有勢的養(yǎng)父養(yǎng)母也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