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大姑娘之前來過幾次給大少爺改良輪椅,那圖紙是不是她的主意是其次,奴才覺得,陳大姑娘不像是個有多深心機(jī)的人?!?/p>
陸殷辭瞥向他:“我也這樣覺得?!?/p>
不過,與其說沒有心機(jī),不如說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。
從第一次見到陳曉玉,陸殷辭就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貪婪,極其龐大的貪婪。
這種貪婪并不是陸殷辭在周圍小廝丫鬟眼里看到的,對金銀、對受提攜重用的期望。
而是對未來的財(cái)富地位的幾近癲狂的渴求和自信。
她眼里透著一個信念——她堅(jiān)信自己一定會有不小的作為,一定會成為人上人。
簡而言之,除了陳曉玉,陸殷辭只在一個人眼里看到過這種貪婪——宿三爺。
宿三爺是有資本貪婪的,因?yàn)樗麖目h令到知府只用了五年,短短五年,就將整個懷州攬入囊中,他是該自負(fù)。
至于陳曉玉,陸殷辭一直不太明白。
不過此前他也不覺這有什么不好。
畢竟承慎有一半的可能是惠王的孩子,惠王后代想要茁壯成長,擁有一個滿腹野心的養(yǎng)母倒也不是件壞事。
但時至今日,聽到陳映晚方才的那些話,陸殷辭才有些后知后覺。
難不成,陳曉玉并不是癡心妄想、眼高手低,而是胸有成竹、早有打算?
“奴才斗膽說一句,陳大姑娘看起來沒什么心機(jī),但俗話說,知人知面不知心,就像路上看著窮兇極惡的人,實(shí)際上是常做善事的大好人呢。”
陸殷辭瞇了瞇眼,眸色漸深。
他鋪開信紙,提筆書信,半柱香后放下了毛筆。
“寄往豐州,表哥處?!?/p>
墨安應(yīng)了一聲,去取信封。
“陳曉玉若真是始作俑者……我倒不敢想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?!?/p>
或者說,陳曉玉身后的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