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映晚腹誹,和宿家沒有關(guān)系才更讓她不放心。
上次宿三爺和惠王分明已經(jīng)達(dá)成了某種合作,或者說,惠王已然站在了太后那一邊。
而侯府就算不是皇帝黨派的,也絕對不可能和宿家一樣支持太后,被宿家生生壓一頭。
所以惠王出現(xiàn)在鎮(zhèn)北侯府,絕對算不上什么好消息。
陸殷辭略帶笑意地望向佑景:“佑景縣試如何?”
佑景精神一抖,挺直了腰背:“榜……榜上有名,不過僅僅是縣試而已,還有兩場才算考完童生試,沒什么值得炫耀的。”
陸殷辭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,復(fù)而一笑:“你倒是夠鎮(zhèn)定?!?/p>
佑景這才露出一絲笑意:“其實昨兒個高興了一天一夜,現(xiàn)在才終于冷靜下來?!?/p>
墨安也跟著笑出了聲。
“我問過先生,你的水平過童生試綽綽有余,離府試還有一個月,足夠你準(zhǔn)備的。”
“說起府試……”陳映晚笑了一下,終于說起自己的擔(dān)心。
“聽說府試是由知府監(jiān)考,而懷州知府是宿三爺,奴婢有些害怕。”
陸殷辭似笑非笑:“你還有怕的?”
陳映晚一噎。
“奴婢自己倒是沒什么,可佑景年紀(jì)還小,總不能讓他因為奴婢的關(guān)系,受到不公正的對待。”
陳映晚難得向他坦言自己的擔(dān)憂,陸殷辭也不賣關(guān)子了,緩聲道:“府試你們不必掛心,惠王要在懷州待上三月,宿三爺不會徇私舞弊的?!?/p>
這話讓陳映晚悄悄松了口氣,沒有再問下去,牽著佑景告辭了。
陳映晚離開后,墨安便推著陸殷辭回到書房。
“方才惠王殿下看佑景的眼神,確實有些對孩子的寵溺在,不過奴才還是看不出佑景到底是不是惠王的孩子?!?/p>
陸殷辭并不覺奇怪:“惠王心思難測,我都看不透,更不必說你。”
“不過只要他不會對侯府做什么不好的事就夠了……”
墨安點(diǎn)頭,又笑道:“無論佑景到底是不是惠王的兒子,只要惠王在,想來宿三爺就不敢故意阻礙佑景考試。”
陸殷辭喝了口茶。
是啊,至少府試是不必?fù)?dān)心的,陳映晚也能踏踏實實地在府里多留幾個月……
不對……
陸殷辭忽然捏緊了茶杯。
佑景有可能是惠王之子這件事,方才在場眾人中,誰都知道,只有陳映晚不知道。
可當(dāng)陸殷辭說出惠王在、宿三爺不敢徇私舞弊之后,陳映晚竟然沒有提出異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