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殷辭聞言忽然剜了墨安一眼:“要你多嘴?”
墨安訕笑幾聲:“奴才不敢?!?/p>
陸殷辭閉目養(yǎng)神,又問道:“那馮婉兒學(xué)得如何?”
“回少爺?shù)脑?,馮婉兒確實有些天賦,連我娘都說世間少見,這回還真是讓映晚挖到寶了?!?/p>
陸殷辭緩緩勾起唇角:“這是她應(yīng)得的?!?/p>
陳映晚曾跟他說過是如何認(rèn)識馮婉兒的。
如果柳翠云當(dāng)初沒有去馮家招人,如果她后來沒有對馮婉兒心軟、讓對方到家里碰碰運氣,如果陳映晚沒有惜才之心,帶馮婉兒去找佟鏢師……或許這個人才會被永遠(yuǎn)埋沒在柳灣村。
是陳家發(fā)掘了她。
陳映晚身邊的人,一向以誠待人,才會遇到并把握住種種機(jī)會。
不知過了多久,馬車緩緩?fù)O拢草p聲喚道:“少爺,咱們到了。”
陸殷辭慢慢睜眼,眉間卻不由蹙起。
他抬手輕揉了幾下額角:“藥?!?/p>
墨安一驚:“少爺疼得厲害?那……要不咱們回去吧?”
因為青荷說過,此藥會使人依賴,所以要盡量少吃,能忍則忍。
這么多年來,少爺越來越能忍痛了,如果不是疼到了極點,少爺是絕對不會吃藥的。
“倒沒有疼得厲害,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。先吃藥,免得待會兒被人看出來。”
陸殷辭平靜道。
他的雙腿正經(jīng)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刺骨疼痛,這份疼痛順著骨骼脈絡(luò)延伸到他的腦袋,仿佛有一把錘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。
頭疼欲裂也不過如此。
為防止這份疼痛愈演愈烈,他需得提前吃一顆藥。
至少,不能在宿慕成面前露出破綻。
墨安不敢違背,拿出了一顆藥遞給陸殷辭。
這邊剛服下藥,外面便響起了陳映晚和佑景的聲音。
然而卻不是叫他的聲音。
“慕成,一路辛苦了吧?”
……慕成?
他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的?
陸殷辭突然覺得頭好像更疼了。
接著便是宿慕成溫柔似水的聲音:“不辛苦,只是有些顛簸,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們每日都要這樣來去,比我辛苦多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