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(xiàn)在,宿慕成就站在他眼前,提起那些令人肝腸寸斷的過去,宿三爺仿佛又看到了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妻子。
初得任官時,妻子為他做了一桌子好飯好菜,宿三爺信誓旦旦,躊躇滿志地說:“我一定會做個好官,讓你和兒子與我一同青史留名?!?/p>
做官的初衷,他早在這些年官場沉浮時忘得一干二凈了。
“……”
宿三爺閉了閉眼,手中的刀落地。
“你先逃吧。”
宿慕成抬起頭,不解地看著父親。
宿三爺背過身去:“我是逃不掉了,你不一樣,你剛從京城回來,未曾參與過那些事。你逃走,不會引起太多注意。”
宿慕成態(tài)度堅決:“我不走,我雖然不認同您的做法,但我依舊是您的兒子。更何況,我離開了宿家,又算什么呢?”
宿三爺抹了一下眼角,語氣依舊強硬:“蠢貨!當初我將你們母子倆扔在宿家數(shù)載,又把你送到你外祖家中,咱們的父子情誼早就所剩無幾,何苦現(xiàn)在來演戲?”
“更何況……你是個從商的好苗子,這些日子在陳記酒樓,想來也有不少收獲?!?/p>
“銀票蓋著印,你是帶不走了,我收藏了不少珠寶,你帶一些走吧,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開個小鋪子,總不至于餓死?!?/p>
宿慕成不肯,宿三爺卻撿起了刀,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以死相逼。
宿慕成只得匆匆出府。
可當時城中已經(jīng)戒嚴,宿慕成藏在一處別院,茫然無目的地活了兩日,今日才趁亂逃出鎮(zhèn)子。
宿慕成笑著搖搖頭:“或許是我命中該絕吧。”
陳映晚沉默著,就在此時,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屋中幾人皆是心中一緊,紛紛看向陳映晚。
“……我去看門,柳嬸你聽著外面動靜,若是有人硬闖,就先把他藏到床底下?!?/p>
宿慕成苦笑:“藏到床下又能擋住什么?不如將我交出去,只說抓到了我……”
“閉嘴!”陳映晚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“我還沒說要讓你死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