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衡只覺腦袋“嗡”地一下,像是被重錘敲中,整個人都晃了晃。
還沒等他緩過神,那蠱蟲在腦內(nèi)橫沖直撞,攪得他意識一陣混沌,詭異畫面就毫無征兆地浮現(xiàn)。
只見平日端莊肅穆的太后,此刻竟穿著一身明艷的羅裙,眉眼含笑,雙頰還泛著淡淡紅暈,正輕輕依偎在薛白身旁。
薛白呢,一改往日的清冷模樣,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,眼里滿是溫柔,抬手輕輕替太后捋了捋鬢邊的碎發(fā)。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雖是聽不見聲音,可那親昵的神態(tài)、甜蜜的互動,就差沒寫在臉上。
翊衡瞪大了眼睛,滿心都是不可置信,他使勁兒搖頭,試圖把這荒誕的畫面甩出腦袋,可那畫面卻像生了根似的,在腦海里不斷循環(huán)播放。
蠱蟲還在一旁“嗡嗡”作響,像是在幸災(zāi)樂禍,翊衡從龍椅上跳起來,指著薛白大罵:“尤其是你!”翊衡的矛頭指向宰相薛白,“你看看你這張小白臉!想靠臉吃軟飯嗎?”
宰相薛白嚇得魂飛魄散,連忙磕頭:“皇上饒命!皇上饒命??!臣冤枉!臣對皇上忠心耿耿,日月可鑒!”
“忠心耿耿?呵呵,我看你再調(diào)戲母后試試!”翊衡罵得吐沫橫飛,“來人!給我把他拉下去,嚴(yán)刑拷打!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!”
兩個侍衛(wèi)上前,架起薛白就往外拖。
“皇上饒命??!皇上饒命!臣真的是冤枉的!”薛白的慘叫聲回蕩在朝堂之上。
太后實在裝不下去了,猛地一拍椅子的護(hù)手,直接震斷了三根指甲:“夠了!皇帝!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?!”
翊衡一愣,轉(zhuǎn)頭看向太后,理直氣壯地說:“鬧?到底誰在鬧?朕是在整頓朝綱?!?/p>
“整頓朝綱?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?!”太后氣得渾身發(fā)抖,“你這樣胡鬧,成何體統(tǒng)?!”
太后眼見下不了臺,給身旁的小太監(jiān)使了一個眼色。
“皇上,您說了一早上了,嗓子都啞了吧?”一個太監(jiān)小心翼翼地提醒道,“要不……先用膳吧?”
翊衡一聽這話,“噌”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,眼眶里的怒火都快噴出來了,直勾勾地瞪著那小太監(jiān),跟要吃人似的,“用膳?你可真會挑時候??!朕這一早上苦口婆心,講的都是關(guān)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,結(jié)果呢?你倒好,輕飄飄一句‘用膳’,合著我這一嗓子一嗓子喊的,都被你當(dāng)成催飯的號子了?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大步流星地走下臺階,來到小太監(jiān)面前,圍著他繞起了圈,嘴里還不停地數(shù)落著,“瞧瞧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?國家都快被那些蛀蟲啃得千瘡百孔、搖搖欲墜了,你居然還想著吃飯!你是不是覺得,天大的事兒,只要吃飽了飯,就能萬事大吉了?”
“”
翊衡猛地一拍手,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嘲諷,“我看啊,你這是得了‘飯桶癥’,滿腦子除了飯,啥都裝不下。平日里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,該不會是天天就琢磨著怎么哄太后多吃兩口,好給你自己謀點賞銀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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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說太監(jiān)誤國,我以前還不太信,今兒個可算見識到了。就你這么個三句話離不開飯的,要是讓你掌了權(quán),這朝堂怕是得變成大飯?zhí)?,大臣們每天上朝,不是議事,而是報菜名來了!”翊衡越說越激動,最后干脆雙手抱胸,氣得直跺腳,“哼,真是氣死朕了!”
大臣們竊竊私語:“瘋了,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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