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笑面虎一人。”江瀟月輕輕一語,卻如利劍,扎心。
“居士”震天虎雙拳死握:“認(rèn)為這一切都是三弟所為?”
“難道不是?”
震天虎深吸一口氣,看了看滿樓弟兄,有些慚愧低頭,有些目光閃躲,亦有些已經(jīng)翻窗偷溜,喟然長嘆,接著下定決心般,抬頭朗聲:“兄弟之過,亦是我之過,在下愿替三弟受三刀戮身,愿居士留他一命?!?/p>
笑面虎感動地看著震天虎的背影,但啞穴被封,無法表達(dá)感激之情。
“誰言要他命了?”江瀟月往后一退,坐回石椅,震天虎如臨巫山壓頂之勢驟減,頓時松了口氣。
“那居士”
“山上清幽,缺個跑腿的仆役?!苯瓰t月轉(zhuǎn)頭望窗外山。
震天虎咬牙,猶豫片刻才從齒間蹦出:“那是那是三弟的福氣?!?/p>
聞言,笑面虎落魄坐地,不再扯笑。
“走?!闭鹛旎㈩^也不回,率眾踏出酒樓。
江瀟月看著每個經(jīng)過石扉的漢子,有高有瘦,有矮有胖,有不愿與自己對視的,亦有朝自己瞪眼的,但終究沒有一人再言挽救笑面虎。
待黑虎幫收拾一二,正欲離鎮(zhèn),江瀟月卻突然朝著樓外的震天虎喝喊:“不準(zhǔn)再欺婦孺!”
震天虎翻身上馬,大吼:“放心!”
隨即漫天塵煙滾滾,三十五人騎馬絕塵,蹄聲如鼓,咚嚨陣陣。
空蕩好一大片的酒樓,只剩了了幾人,原本在外頭與黑虎幫小弟對峙的圓臉道人,也進(jìn)了酒樓,替云霄療傷擦藥,江瀟月則在桌下?lián)旎亓嗽葡龅膬芍福嫠由?,清水喂他一顆療傷丹,如此一番,總算沒傷了根基,雖然斷指處日后將不甚靈動,但已無礙于練武。
“不知居士”被解開啞穴的笑面虎,似乎認(rèn)命,陪笑道。
看著他如此能屈能伸的應(yīng)變,江瀟月只覺前途漫漫,隨口道:“先報家名?!?/p>
“在下,不對,小人姓黃,名虎。”
“可有表字?”
“小人年方十八,尚未落冠。”
“這樣啊”江瀟月看著他始終帶著笑意的臉孔,清瘦的身形與寬大的書生袍:“幫你取字可好?”
“小人何德何能”
“打住,日后就喚你凌風(fēng)?!?/p>
笑面虎,黃虎,黃凌風(fēng),深深作揖。